安然看着燕承隐,“可是我不想要他们的轻视,我想堂堂正正的去弄明白,我这个身份到底隐藏了什么,放心,我有自保手段,至少我能保证活下来。”
燕承隐声音带着一抹悲哀,“你想的太简单了。”
安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燕承隐。
燕承隐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皇室和燕王府博弈的焦点,夹在皇室和燕王府这两个庞然大物之间,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你的下场不会比死好多少,甚至说生不如死。”
安然从燕承隐的话中得到两个信息,一个是博弈的焦点是她,而不是她这一脉,那么就是说和燕承隐关系不大。
二是,如果她一步踏错,她不会死,那说明,不管是皇室还是燕王府都是需要她活下去,她活着比死了更重要。
“原因呢?”
燕承隐只是摇头,“我知道的并不多,已经是这个下场。”
安然心沉重了几分,安然不知道这和她身上的诅咒有没有关系,只是凭直觉她觉得是有的,可是到底有什么关系,她想破脑子都想不出来。
“那我继续装傻子呢?”
“你会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安然摇了头,什么叫安稳的过完这一生,每月被诅咒折磨一次,然后到了三十五岁,自杀或者是疯,就是所谓的安稳的一生吗?
那么这样的安稳她宁愿不要。
燕承隐见安然下定了决心,又叹了一口气,“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正在做。”
“那就把准备做足一些,我不希望有朝一日看到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了。”
燕承隐不再说话,自己转动着轮椅走了,安然赶紧走上前去,“我送你回去。”
燕承隐没有拒绝,安然推着燕承隐,尽量选择僻静的道路走,幸好燕承隐住的偏,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送燕承隐回到房间,安然在他面前蹲了下去,“我懂一些医术,让我看一下你的腿,是不是还有治愈的可能。”
燕承隐推开了安然的手,“残废了还能活着,如果治愈,连活着都做不到。”
安然抿了抿唇,燕承隐说的很淡然,那双淡色的眸依旧平静如常,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起,安然知道他这是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说是他已经认命。
这样的认知让安然有些挫败,燕承隐不肯治疗,安然只能站了起来,有些执拗的看着他,“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把你的腿给治愈!”
燕承隐笑了笑,“我不重要,你要保护好自己。”
“你也重要。”
燕承隐唇边的笑容加深,“快回去吧,不要被人现了。”
“恩。”
安然又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安静的男子,见安然回头,他还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云淡风轻。
安然咬了咬嘴唇。
他们安家几百年了,每代都是独苗,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一个血脉相近的亲人,而且她不讨厌他,那么既然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就让她作为他的妹妹,好好活下去。
安然回到院子,雏菊正在等她,看到安然猛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扬起一抹笑容来,“小姐回来了!”
“恩。”安然点点头。
“小姐,晚餐已经备好,要吃一点吗?”
“恩。”安然又点点头,看着忙里忙外的雏菊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多谢。”
“小姐说这些干什么,小姐把我从嫣红楼救出来,就是我的恩人,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安然笑了笑。
虽然她失去了一些,但是她身边依旧是有人在关心她,这就足够了。
安然换了衣衫,吃了晚饭,就摸去了燕凌思的院子。
燕凌思正倚在靠枕上看书,往日那种喏喏的小家子气没有了,反而有了几分书卷气,看着竟像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小姐。
听到推门声,燕凌思抬起头来,见到安然也不吃惊,把手中的书往桌案上一放,“坐。”
安然挑了挑眉,并没有坐下,而是靠在门框上,看着燕凌思似笑非笑,“几日不见,四妹妹变化可真不小。”
燕凌思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倒了一杯热茶,“这还不都是全拜三姐姐所赐,没有三姐姐,我能接触到沈公子那样的人吗?”
一杯茶倒好,燕凌思抬头,“三姐姐不坐下来喝一杯吗?”
“不喝了。”安然瞥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水,“我来就问你一句话,我的身份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安然不动,燕凌思自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三姐姐现在是闻名京都的神医,自然是看不上妹妹这里的粗茶了,倒是妹妹不自量力了。”
“说的没错,你这里的茶我还真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