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不高兴了,刚才就是这小子差点把她二姐弄到毁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她揪住丁瀛的衣领子,一把把他提起来。
这本来是很容易的,苏婵个子高,力气大,丁瀛个子矮,年纪小,又是个傻孩子,她拎他就应该像拎一只小鸡仔。然而在苏婵漫不经心地将丁瀛拎起来时,那孩子突然凝拳出击,竟反手向苏婵的面门击来!
苏婵没想到一个傻孩子竟然会出招,呆了一呆,本能地偏过脸躲开,被迫放下他!
哪知丁瀛这孩子的牛脾气已经上来了,竟然对着苏婵动起手来,一身拳法大张大合,雷厉风行,迅速猛烈,如酷阳烈日,颇有军拳那种光明正大直截了当招招必杀的感觉。苏婵跟着程铁学过几年,她学的亦是军拳,然而她唯一能比丁瀛强一点的就是她比丁瀛年纪大多练了两年,至于其他方面,毫无胜算的可能。
“瀛儿住手!”丁芸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起来。
在座的人也都是惊呼连连。
然而还不等他们慌乱焦急,第十招时苏婵已经被秒杀了,被丁瀛一脚飞踢在柱子上,背狠狠地撞在柱子上,差点摔到吐血。
丁瀛不依不饶地上前,他最讨厌别人把他拎起来了,然而击出去的一拳还没击中苏婵的鼻梁,一只大手从后面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提了起来,回味说: :
“瀛儿,不许欺负大姐姐。”
苏妙没想到这个傻孩子竟然这么厉害,正想把苏婵扶起来,苏婵已经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脸恼火,她竟然输给了一个傻小子!
“人外有人的道理现在懂得了吧?”苏妙笑盈盈地轻声说。
苏婵瞅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苏三姑娘,你没事吧,对不住对不住,瀛儿太胡来了,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没伤着吧?”丁芸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慌手慌脚地问。
“我还不至于被一个小孩子踢伤。”苏婵心里恼火,硬邦邦地说。
梁敞却哈哈笑了起来,欣慰地望向在回味的手里挣扎的丁瀛:“瀛儿的武艺又精进了,假以时日东平侯府说不定又会出一员猛将。”
“瀛儿心思单纯,只在武艺上擅长,平日里父亲为了教导他可花了许多工夫。”丁勉讪讪地笑了声,又用惊异的眼光望向满脸不悦的苏婵,“姑娘居然能接下十招,真是了不得!”
梁敞听见他的话,亦望向苏婵,笑问:
“姑娘刚才用的是军拳吧,莫非姑娘家中有人出身军旅?”
“我师父说他以前在兵营里当过千夫长。”
“哦?哪个兵营?”
“不知道,他没说。”
梁敞点点头,笑了笑:“姑娘身手不错,若是个男子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可惜了是个女儿家。”
“女的怎么了,我输给这孩子只是因为学艺不精,跟我是女人没有半文钱关系。”苏婵硬邦邦地道。
“你怎么能对殿下用这种口气说话,好生无礼!”不及梁敞开口,丁茹先恼怒起来,大声斥责。
“无礼?”苏婵皱了皱眉,不解地问,“哪里?”
丁茹越火大,还没来得及回答,梁敞却在愣了一下之后噗地笑出声来,笑吟吟地望向苏婵一马平川的脸:
“你这姑娘好生有趣。”
有趣?哪里?
苏婵用一双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只是那张脸依旧一马平川的,梁敞见状,笑得更欢。
丁茹一张脸已经能拧出墨汁来。
“来人,带二少爷回房去。”丁勉此时已经焦头烂额了,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沉声吩咐。
丁瀛还在回味手里挣扎,见又有人来捉他自己却逃不开,哇地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泣鬼神,房盖都要被他震塌了:
“羹!我的羹!”
或许这对姐弟俩在东平侯府很受宠爱,即使东平侯的子女们很讨厌他们,却也不敢真对他们怎么样,丁勉脑袋都快炸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苏妙突然对着大哭不止 的丁瀛伸出白嫩的手掌,前后翻转了两下,丁瀛被她突然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忘记了哭泣,睫毛挂泪,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苏妙笑着将一块帕子盖在手上,放到唇边吹了一口气,再次掀开帕子时,一块牡丹糕赫然出现在掌心!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这媳妇还真多才多艺啊,能上厅堂能下厨房,能文能武,还会变戏法。”回甘嗑着瓜子对回味说。
那一头丁瀛觉得惊奇,盯着苏妙掌心的点心看了一会儿,突然抢了去藏起来,紧接着绷着一张脸对着苏妙重重地说了一个字:
“羹!”
“好,只要你别再哭了。”
“我不哭了!”为了好吃的丁瀛豁出去了,还不等苏妙话音落下就重重地答应下。
苏妙笑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