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怎么了?”回味小声问。虽然偶有生涩,但苏娴此时表现出的这一套不卑不亢的知书达礼实在让人惊讶。
苏妙转动着眼珠子想了半天,悄悄地说:“大姐是会随环境改变气质的那一类人。”
回味想了想,点点头。
苏娴姐弟三人跟着毅之去看鹦鹉之后。花厅里只剩下梁敏、林嫣、回甘、回味和苏妙。
林嫣低着头站在梁敏身后。
梁锦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顿了顿,含笑唤了声:
“老大媳妇!”
林嫣没想到他会突然叫她,成亲十年她从来没和这位挂着名却不在府里的公公说过话,她生长在梁都。对瑞王的杀戮之名本能的畏惧,突然被点名,浑身一颤,慌慌张张地从后面绕到中间来,站在梁锦面前,压低了头,磕磕巴巴地唤了声:
“父、父王!”
“入府十年了,还是这么怕本王?”梁锦笑问。
林嫣浑身一僵。
“父王。”梁敏带有阻止意味地轻唤了声。
梁锦看了他一眼,收敛起笑容,沉声道:
“这个姑娘是你自己选的,当初你对我说非她不娶,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因为你这样说我才替你求了指婚的旨意,结果呢,非她不娶变成了闹和离?”
梁敏心中有愧,听他这样说,沉默地垂下头。
站在地中央的林嫣握了握拳头,忽然跪下来,忍住惧怕,咬牙开口道:
“父、父王,不关世子爷的事,是儿媳不好,儿媳成亲十年却无所出,儿媳已经犯了七出之条,儿媳是自请下堂的。”
“无所出?”梁锦重复了句,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地问,“你是为了什么才和他成亲的?是因为对象是他还是为了绵延子嗣?如果只是为了子嗣,不管对象是谁都可以吧?”他手一拍,恍然大悟地指着她说,“啊,难道你是为了我们瑞王府的家产才急着生孩子?”
“怎么会,父王,儿媳……”林嫣一惊,慌张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可置信,愕到词穷。
“父王!”梁敏被梁锦的颠倒是非差点气到吐血,下意识望向林嫣的脸。
“你又是怎么想的?”梁锦没有理会他的气愤,不悦地问,“老子当初可是给你选了二百个姑娘,最末的她都没排上,是你说你喜欢她老子才没逼你,如果你是为了绵延子嗣才成亲的,当初就不应该跟老子说非她不娶,现在也不晚,立刻和离吧!”
“父王!”梁敏真的要吐血了,皱起眉辩驳道,“你以为嫣儿为何会这样焦急,还不是因为她是瑞王府的世子妃,是家中的长媳,你又不是不明白,你如何训斥我都不要紧,可是用这种话去说一直对瑞王府尽心尽力的嫣儿,也太……太过分了。”他轻声说出最后几个字,一脸烦躁愤慨的表情。
“嗬,你小子敢拿这话来顶撞老子,怎么你母妃骂你媳妇时你不拿这话去堵她?世子妃?长媳?啊,你现在是怪老子第一个把你生出来,你和你媳妇闹和离全是老子的错,你一点错处没有,混账兔崽子,你还真敢说!我什么时候逼你们生儿子了,别说我没逼你们,就算我逼你们了,你们受了影响那也是因为你们不过如此!既然不过如此,就别装作情比金坚,无所出只是一个借口,其实变了的是你们两个人的心!”
梁敏和林嫣的脸涨红烫,皆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锦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看了一会儿,淡声道:
“老大媳妇。”
跪在地上的林嫣浑身一颤,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句:“是,父王。”
“赐了婚的亲事是不能解除的,你们二人之间的改变是你们之间的事,但对外,我瑞王府丢不起那个人,也不能成为笑柄,所以不管你心里怎样想,你永远是瑞王府的长媳,这一点直到你死都不会改变,不仅是你的,还有你的娘家,你最亲近的人,皇家的威严可不是任由你肆意玩弄的。”
林嫣连指尖亦在抖,垂着头沉默了良久,颤声回了句:
“是,儿媳晓得了。”
梁锦满意地点点头,冷着一张脸看了梁敏一眼:兔崽子,父王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可惜梁敏一直沉浸在烦躁里,没现他的眼色,梁锦摇摇头,心里骂了句“没出息”,望向苏妙,笑眯眯地问:
“苏姑娘啊,你和我们家味味在一起也有些年头了,你喜欢味味吗?”
“喜欢啊。”
回答得好快!
“我上次问你时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吗?”梁锦昂起下巴,盛气凌人地质问。
“那时候还没喜欢上。”
回答得好坦白!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梁锦抽着眉角,呵呵地问。
“厨王赛结束之后。”
“你们已经定下来了?”梁锦愕然,总觉得这姑娘大方得有点可怕。
“小味味决定的,小味味和我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还没有彼此厌烦,我也觉得我们已经可以成亲了。”苏妙笑眯眯地回答。
味味啊,你这样傻笑着看着人家,让人家姑娘来回答这样的问题真的好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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