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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二章 分歧

多姿多彩的夏季,沉静的是湖蓝,纯洁的是雪白,高贵的是金黄,热烈的是绯红,典雅的银灰,庄重的是墨黑……缤纷的色彩把温煦的夏日画满。绚丽多姿的色彩在天地间挥毫泼墨,于蓝天白云下,描绘着一幅幅丰富多彩的画面。清雅的夏菊,馥郁的海棠,娇艳的山茶,妖冶的牡丹,芬芳的香气把幽幽的庭院溢满。脆亮的蛙鼓,聒噪的知了,婉转的鸟鸣,热闹的犬吠……生机勃勃的响动把轻飘飘的空气充满,这便是夏的神韵。

映入眼中的翠绿、墨绿、青绿已经完全脱了鹅黄的底子,葱茏葳蕤着,不再浅薄,不再稚嫩,把浓浓的生命力极尽展现。夏在充满激情地吸纳着热烈的阳光,悠悠地呼出纯纯的气息,让人置身在这样的绿的庇护中,神清气爽,尽享沁凉。

蓝的天,白的云,彩的虹,交织成盛夏日最美的风景。

苏州城郊,一座被稻田簇拥环绕的清雅别院内,幽静的凉亭中,被黑色纱裙包裹得密不透缝的女子娴静地坐在亭子中,面前的圆桌上摆了一只色彩淡雅的瓷瓶,各种花枝平铺在石桌上,旁边还散落着剪子小刀等工具,她正在插花,姿态婉约,身段柔美,即使看不见她的面容,依旧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那一抹令人沁凉舒适的恬静从容。

戴着黑色薄纱手套的手从桌上拿起一支嫣红的玫瑰花枝,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花枝上的刺。仔细地修剪一番之后,插进花瓶里。

就在这时,一个听不见脚步声的人突然出现在身旁。她根本不用回头便已经被那一抹大红色微刺了双眼,那人气哼哼地坐在她身旁,抓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咕嘟嘟地灌了进去,紧接着将杯子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出清脆的响声。

回香充耳不闻,好像没现他坐在身边似的。依旧姿态娴雅地插着花,沉默无言。

梁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侧脸,直直地盯着她看。一脸阴沉的表情。

回香仿佛没看见,从花束中取了一支明媚动人的芍药花,咔嚓一剪子,剪去半截枝叶。插在花瓶的最顶端。

梁锦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肯说话,无奈,只得自己开口,告状似的控诉道:

“我叫味味跟我回梁都去,他不肯,居然叫我别管他!”

回香沉默着,捡了一根清雅的月季花,左右端详了一会儿。才放进花瓶里,浅粉色的花朵在色泽妖冶的玫瑰中央争妍斗艳。极是清纯动人,过了一会儿,她缓慢地开口,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个做爹的在儿子面前还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啊!”

“孩子他娘!”梁锦被她面无表情地调侃,一颗玻璃心受不住地稀碎,气急败坏却又不敢脾气。

“儿孙自有儿孙的生活,你去横加干涉做什么,我不是对你说过,要你只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么。”回香半点不留情面,淡淡地说。

“你到底是不是他亲娘啊,咱们家味味的处境那样危险,你都不说命令他回家去,万一他在外面因为你或我出了点什么让我们追悔莫及的事情,你和我要怎么活下去!”梁锦这一回真的有点被她的淡定从容气到了,一字一顿,重重地质问。

回香终于很难得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的儿子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你的操心是在杞人忧天。”

“不是,”梁锦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语噎,“我当然知道味味的身手没问题,毕竟他是你教出来的,可是他、可是他居然要去入赘,他居然要去给那个成天就知道傻笑的丫头当上门女婿,那丫头他们家可是在丰州,如果味味他真的决定长住在丰州了,咱们两个要怎么办?!”

回香终于皱了皱眉,这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稀罕的一种表情了,她狐疑地望向他,诧然询问:

“就算他真决定长住在丰州,对你我又有什么妨碍?”

梁锦觉得回香从幼年时开始在情感问题上就少一根筋,一直到现在,就算是他,跟她相比也算是感情丰富的类型了,他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对她强调道:

“香儿,咱们生的是儿子不是闺女,闺女嫁出去那是没法子,咱们儿子怎么可以嫁到女方家,更何况那女方家又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只是一个开小吃店的!”

“那姑娘不是开酒楼的么?”回香疑惑地询问,虽然说着疑惑,眉宇间却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就那种酒楼,哼,跟小吃店也差不多!”梁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因为味味,表面上他对苏妙是很关爱的,可鬼知道他心头烦死那个臭丫头了,要不是她,味味也不可能会变得那样任性不听话,都怪那个臭丫头勾走了他们家味味的魂儿,他现在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这世上会有欺负媳妇的恶婆婆了,每次看见那个臭丫头他就想磨牙,虽然他不是婆婆,“我将来的孙子不姓‘梁’也就罢了,可若是不姓‘回’却去姓‘苏’,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答应的!”

“只是一个姓氏而已,你太拘泥了。”回香语气平淡地说,修剪着花枝,不以为然。

“香儿,难道你想让你的孙子姓别人的姓氏吗?”梁锦用痛心疾的语气大声质问。

“……‘回’这个姓氏没什么好的,不好起名字。”回香想了一会儿,浅浅地皱了皱眉,淡淡地说了句。

梁锦被她噎的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回’这个姓氏不好,那就给味味改过来吧,把他在还没出生时我为他取的名字上了族谱,这样以后孙子生出来就可以姓梁了。”

“‘梁’也没什么好的。”回香并没有去看他的脸。声线平缓地说了句。

梁锦又一次被拒绝了,虽然这样的拒绝在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这二十年间已经生了无数次,可他还是忍不住觉得失望。他垂下头,沮丧的神情外露,沉默下来。

回香对他的消沉并不买账,咔嚓一剪子,花瓶中一根最为出挑的玫瑰花被她剪掉了“头颅”,只剩下一根翠绿的嫩枝。

梁锦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惊了一跳,手托着腮帮子在花瓶里的花束上看了一会儿。狐疑地问:

“那朵花最漂亮,剪了多可惜!”

“太出风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被处置掉是理所当然的。”黑色薄纱下,回香锋锐如刀的红唇勾起,似笑非笑。

梁锦懒洋洋地用单手托腮,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启唇。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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