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捂着唇,“对不起,姑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该死,求姑娘饶命。”
苏晗挑唇,又问了一句,“夜潇寒醒了么?”
袖儿愣了半刻,才知道苏晗说的就是太子殿下,这样直呼太子的名字可是大不敬。
袖儿摇了摇头,“并未。”
苏晗坐在窗边,已经三天了,外面什么消息她都不知道,夜潇寒败了,这就是唯一的好消息。
坐在窗户前呆一阵,心里逐渐平静下来,对明初,苏晗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当初夜潇寒娶了四公主戚韵,帝后恩爱,羡煞旁人。
今生睿王一派倒下了,德妃赐死,就连戚韵也被送去永世看守皇陵,冥冥之中,有些东西在改变,完全的脱离前世轨道。
余下的,对明初一点也不了解。
转眼又过了几日,夜潇寒醒了,身子仍旧有些虚弱。
“玲珑阁那边怎么样了?”
夜一道,“苏姑娘每日除了看书习字,余下的就是坐在窗户旁边呆。”
“不哭也不闹?”夜潇寒微讶,苏晗倒是和旁的女子不同,不过细细一想,很快就释然了,戚曜虽是对手,但眼光却是十分挑剔,万里挑一,这样女子,别说戚曜,连带着他也跟着动心。
夜一点了点头。
“给本宫守好了,不准让任何人踏进一步。”夜潇寒想了想还有有些不踏实,多增添了几个暗卫。
又过了两日,夜潇寒下地了,恢复了几日,身子好了一些,远远的朱宁嫣提着裙子,款款走来,娇艳动人,眉眼之间尽是妩媚,一颦一笑,国色倾城,不愧是东楚第一美人。
一阵香气扑来,夜潇寒略微恍惚,轻轻皱了皱眉,这香气有些不对。
“妾身参见殿下。”朱宁嫣半蹲着身子,夜潇寒抬手,“起来吧。”
“殿下,您终于醒了,妾身一直替殿下担忧,殿下的伤没事吧?”朱宁嫣走上前,关切地问,纤细的手指欲要去扶夜潇寒的胳膊。
夜潇寒手一抬,躲了过去,声音越的冷,“本殿已无大碍,侧妃既看过了,就回去吧。”
朱宁嫣愣了下,讪讪的收回了手,脸色略有些尴尬。
“是。”
夜潇寒对她的宠爱忽冷忽热,只相处一段时日,很快,她就被这个男子俘获了芳心,且着迷不已。
朱宁嫣自信,迟早有一日夜潇寒会爱上自己,夜潇寒并不是一个沉迷于女色的人,所以很快,朱宁嫣就是释怀了,只当夜潇寒心情不好。
“妾身告退。”
夜潇寒瞧着她越来越远去的身影,身姿绰约,华服朱钗,逶迤而去,柔丽至极,举手投足皆是让人善心悦目,只是瞧着总觉得有些感觉对不上。
夜潇寒换了一身银色常服,双手靠背,脚步移向了玲珑阁。
一只脚刚迈进了玲珑阁,身子微微顿了顿,只见一名女子站在花丛里,帮着打理花圃,手里拿着一只水壶。
一袭纯白远远静立,花枝偶尔调皮的扯住了她的裙子,脚下沾染不少泥渍,丝却是简单的束起,风一吹露出了整张粉黛未施的娇俏容颜来,眸光微凝,黑如点漆,似是星辰闪耀,让人不自觉晃眼。
苏晗闲着无聊,找点事做,静静地等着,只要她不出这个屋子,一应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花枝凌乱,院子里竟开放着不少珍贵的花朵,有她最喜的牡丹,芍药,百合,姹紫嫣红,竞相绽放,放下了水壶。
袖儿赶紧递来一把剪刀,“姑娘,仔细扎了手。”
苏晗嗯了一声,接过剪刀,半低下身子开始修剪花枝,极有耐心。
夜潇寒只看了一会,脚步收回,转一个弯原路返回。
“去找几个会做东楚菜的厨子来,每日炖些补品送去。”
夜潇寒想了想吩咐道,苏晗太单薄消瘦了,不甚丰盈的脸颊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微微蹙眉。
“是!”
午膳,桌子上多了一些熟悉东楚菜色,苏晗睨了眼没做声,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吃着饭菜。
夜潇寒终于醒了么!
次日,夜潇寒又来了一趟玲珑阁,玲珑阁是一座二层高的绣楼,假山池水,应有尽有,还有一处花园,九曲廊坊,精美至极。
苏晗浅尝一口茶,微微蹙眉,然后又放下,苦涩难耐。
“怎么?不合口味么?这里气候不如东楚,种出的茶自然不如东楚来的甘甜。”
夜潇寒手里捧着一小茶盏,轻抿小口,略有一丝苦涩,不过他已经喝习惯了。
苏晗见这两日侍卫又多了,估摸着一定是戚曜来了,心里隐隐在担忧。
“执着于苦味,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像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夜潇寒越是相处,越是现苏晗的不同之处。
每日夜潇寒都已经习惯的去玲珑阁坐半个时辰,有的时候什么也不说,渐渐的玲珑阁俨然成了东楚的闺房,随处可见东楚的一些物件。
解语阁
朱宁嫣拧着眉,已经好几日了,夜潇寒竟然从未召见过她一次,朱宁嫣隐隐有失宠的架势。
“殿下今日又去了玲珑阁?”朱宁嫣见盈秀回来,忙不迭地问。
盈秀点了点头,“府里瞒的紧,私下里不许任何人传,若是有人敢议论,夜一直接抓起来送出府处决了。”
盈秀也是大着胆子才敢说的,有些琢磨不透,朱宁嫣为何纠结不放。
朱宁嫣烦躁的摆摆手,对夜潇寒隐隐地有些不安,之前无论什么情况,夜潇寒从未这么长时间对她不管不顾,顶着巨大的压力,她依旧是太子身边最得宠的姬妾。
可如今,朱宁嫣紧了紧手指,越的琢磨不透了。
朱宁嫣路过玲珑阁好几次,每一次还未靠近,外边的侍卫一脸不客气的撵人,大门紧闭瞧不见里面。
一开始,她也以为是俘虏,可是这么些天了,夜潇寒什么好的都往里送,娇养着里面的娇客,时间越长,心里越没底。
“再等等消息吧,时间一长,总会露出马脚的。”
朱宁嫣迫使自己定下心来!
盈秀柔声劝着,“侧妃,太子一向不近女色,不轻易动心,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这次或许是因为要事。”
朱宁嫣深吸口气,拿起手中的筷子,“许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