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有何难,殿上这么多贵女,哪个不是名门闺秀,贤淑温婉,都是东楚一等一的好模样,季大人可有看中的?”
戚太后目光瞄向了对面的杨玥,顿了顿,然后又跳过。
杨玥小脸微微一红,心跳加速,抬头飞快的看了眼季无忧,目光一转,又看向了不侧的少女们。
个个面若桃花,含羞带怯,还有几个故作大方,有些矜持,眸光却是瞄向了季无忧。
杨玥一阵失落,说不清是五味杂陈,这么多贵女,能来大殿之上,想必一定都是身份尊贵的。
而自己,杨玥露出一抹苦笑,别说是妻,就是妾也未必能入得了人家的眼,季无忧身份地位都是佼佼者,将来的妻,必然也是一位贵女吧。
杨玥又抬眸,看了眼季无忧,目光不躲不闪,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杨玥有些失落,肩膀轻轻一懈,有些提不起精神来,自嘲的低着头,继续做她的透明。
不过,心底仍有期待。
季无忧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苏晗,无比熟悉的容颜,脸上带着微笑,肤色红润,看的出那笑容里的神采飞扬,心底深处微微酸涩。
当初.......当初若非那个约定,季无忧心底深处有些懊悔,戚曜第一次去西北,找来季无忧保护苏晗,那时,季无忧就已经动心了。
当马车差点撞上苏晗的时候,那一刻,他感觉心都跳出来了,像是要失去了什么,奋不顾身去解救。
再有,就是一袭红色嫁衣,八抬大轿,进了浔王府,身边多了一个人,却并非自己。
季无忧深吸口气,从苏晗独自去西北找戚曜开始,季无忧就已经死心了,将这份情掩藏在心底深处。
只是,季无忧深吸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回禀皇上,太后,微臣暂无打算成家立业,请皇上再给
微臣一段时间。”
景隆帝笑了笑,指了指戚太后,“太后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做媒,朕就给季爱卿两个月,若遇到心仪女子,尽管来找太后做主,若没有,这婚事耽误不得
“皇上说的没错,季大人这婚事确实不能再耽误了,若有合适的,无论身份高低,只要大人喜欢,品行端正最重要,哀家可是要有一个见的,季大人可不许藏着掖着。”
季无忧身子一顿,然后缓缓道,“是,微臣遵旨。”
戚太后闻言点点头,笑了笑。
杨玥那头,心里有些小雀跃,无关身份,只在乎品行端正,轻咬着唇不松。
渐渐的,歌舞声停下,外头月黑风高,最后一波赏赐后,戚太后就回去了,景隆帝一声令下,庆功宴算是结束了。
“季大人,请留步!”杨玥大着胆子,追上了季无忧的脚步,因为夜色的关系,倒是没有引来关注。
季无忧顿下脚步,看了眼杨玥,低声道,“杨姑娘。”
“季大人,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季大人居然会去西南征战,为国争光,佩服。”
杨玥早就听闻了季无忧的名声,可惜,没有往熟识上想过。
季无忧浅笑,“杨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见不平,性子纯真仁善,孝心可嘉,刚才在大殿上,能替贺老夫人求情,在下实在佩服其勇气。”
杨玥闻言,小脸更加红了,“季大人谬赞,外祖母养育一场,养育之恩不得不报,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不后悔,不求无过,但求不悔。”
“好一句不求无过,杨姑娘好秉性,心胸豁达,当初沧州一别,没想到今日还能相见,日后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上季府找在下,若非姑娘指点,在下也许就不会站在这里。”
季无忧去过一次沧州,被人追杀,受了重伤,是杨玥救了季无忧。
杨玥摇了摇头,“当初的事,大人无需挂怀,换成旁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季无忧抿唇一笑,很快一个侍卫跑来,低声在季无忧耳边呢喃几句,惹的季无忧脸色微变。
“杨姑娘,在下派人送你回去,府中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杨玥知书达理的点点头,“季大人既然有事,就不耽误了。”
季无忧点头,然后大步阔去,走得极快,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马背,动作潇洒利落,夹紧了马腹,一声厉呵,马蹄声响起,人影也渐渐消失。
杨玥瞧的失神片刻,嘴角微弯,落雁迎了上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眼杨玥,见杨玥完好无损,顿时就哭了出来。
“小姐,您没事就太好了,吓死奴婢了。”
落雁一直担心,贺家人都回去了,偏偏不见杨玥的影子,落雁焦急的不行。
杨玥脸上的微笑收敛,“我没事,走吧,莫让大家久等了。”
一回到国公府,果真乱成一团,灯火通明,人仰马翻。
厉氏一见杨玥,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巴掌,直接把杨玥打懵了,捂着小脸。
“二舅母?”
“少给我假惺惺!”厉氏一看见满脸是血的贺言绮,顿时就崩溃了,不像是刘子妩,坏了几颗牙,打不了掏银子补就是了。
眼珠子生生被人扣掉,贺言绮痛的死去活来,不同的哀嚎,一凑近,那模样都有些慎人。
就连贺老夫人也挨打了,厉氏原本就有怨,一听闻杨玥不仅没受伤,反而得了太后青睐,一下子怒火就忍不住了。
“扫把星,从你来贺家,贺家什么时候消停过?两三天的出事,就连你那个母亲,也都是被你克死的,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干嘛要来祸害贺家!”
厉氏的希望全都没了,就没有顾及,对着杨玥就是一顿脾气,杨玥往后退了几步,眼眶含着泪。
“二舅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呸!假惺惺的装给谁看呢,绮姐儿变成那样,你是不是就高兴了,说,是不是你故意害的?我今儿跟你没完!”
厉氏的怒火积攒了一下午,看着贺言绮哀嚎,厉氏恨不得代劳,
心痛无比。
“闹够了没有?”贺老夫人一拍桌子,怒斥道。
厉氏哪里能听得进去贺老夫人的话,转过头看来,怒瞪贺老夫人,一幅豁出去的姿态。
“还不是因为母亲,母亲要不是一次次的给大家希望,仗着太子爷的身份,让我们大家全部听命于你,去得罪苏家,的最太子妃,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吗,我可怜的绮姐儿,这是造了什么孽。”
厉氏笑的疯癫。
“到现在了,母亲还是死不悔改,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兄弟手足,父母亲人,比起那个高位,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母亲当初如此对待公主,能有今日,完全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