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看这夫妻二人这副怒容,吓得心里一哆嗦。但还是脖子一梗,勉强镇定说道,“干爹来扬州征集了很多未婚女子,为此蒋瑶曾在皇上那儿告了御状。江彬骄横跋扈,在皇上跟前很得宠,小的实在是担心干爹和干娘还没来得及找江彬的麻烦,那江彬便恶人先下手,也拿着征集美女这事儿参合干爹。”
夏嬷嬷一愣,三角眼一翻朝吴经看去。她还真没听说吴经在扬州干的这件缺德事儿。自己的屁股不干净,还想找别人的麻烦,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吴经老脸一红,嗫嚅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咱家不是想为咱们家多弄点银子么?夫人呐,眼看夫人和咱家都老了,不趁机多弄点儿银子,这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呀!”
“做了也就做了,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不就是征集了些许女人么?凭我在宫里的地位,一来江彬未必敢拿这说事儿,二来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皇上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拿我是问。我是皇后的人,皇上让我不高兴了,如何对得起皇后呢,量来皇上也不会干这糊涂事。”夏嬷嬷轻描淡写的说。
秦厉倒吸一口冷气,心道,把姜老伯家女儿都祸害死了,还是小事儿?真不知道什么事儿在这些手握重权,骄纵不堪的人眼里才是大事。
“小的还是以为干娘和干爹这次去见皇上,就不要让江彬抓住干爹的任何把柄。干爹可以把征集来的那些女子全部放回家去,到时候没了人证,江彬就是想拿这说事儿,也是有口莫辩,空口无凭了。没有了任何把柄,干爹和干娘才能说动皇上,让皇上狠狠整治一下江彬,让他以后在干爹和干娘跟前老老实实的,再也不能不知道他自己有几两重了!”秦厉轻声说道。
“这……”吴经迟疑不决。后院还有上百个女子没被赎买回去。一个女子二百两,那可是两万多两白花花的银子呐。叫他都白白放回去,他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倒是夏嬷嬷很是大度,皱着眉头略一思索便道,“就依小厉,放了,马上放了。到时候见了皇上,就是江彬想拿这个说事儿也是枉然了,咱就来个死也不承认!”
夫人话了,吴经这才怏怏的转头对高忠吩咐让他去通知放人。
秦厉心花怒放,总算是把那些可怜的女子们放走了。自己咋说也为扬州百姓算是做了件好事吧!那蒋瑶若是听说是我秦厉想办法让吴经放的人,估计也不会再对我恶语相加,骂我是奸邪小人了吧?
高忠得了吴经的吩咐,转身欲走。一眼瞥见秦厉眼角眉梢喜气难抑。稍加琢磨便知道了秦厉的心思。心道,小厉子不简单哩!心底很是善良,知道为民办事。咱和他是好朋友,咱不妨便成全了他这为民请命的好名声。
心下这样想了,对着秦厉偷偷一呲牙,忙不迭的去后院安排放人了。当然了,在安排放人的同时,高忠便大肆宣扬是秦厉帮她们脱离的苦海。
“唉!这一来就不能安生,老吴啊,你啥时候能让我省省心呐!”夏嬷嬷磨叽了一句,但眼角眉梢却是没有半点怨艾之色。对吴经倒是有些含情脉脉。
吴经凄苦的一笑,随后脸上便马上又堆满了笑意。
“走吧,咱们马上就走,小厉呀,你不是很讨皇上喜欢吗,你也跟着吧!”夏嬷嬷站起身,瞥了一眼秦厉,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