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家里搜出来那么多钱,还有江彬的夜明珠,此时吴经是百口莫辩。即使那夜明珠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可那么多钱是从哪儿来的?靠着当太监的俸禄?开玩笑吧,每个月那么二十几两银子,就是十辈子也没那么多钱啊!不都是巧取豪夺,千万百计勒索的民脂民膏吗?
没办法,吴经唯一的一条路便是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正德,希望正德能看在他伺候正德多年,兢兢业业,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饶过他的性命。
正德铁青着脸,对吴经的哭求理都不理。
也难怪了,这位仁兄就是喜欢玩乐,玩乐不是要花钱吗?看到吴经有那么多钱,早已动心,哪有饶恕了吴经的道理?
正德看了一下众人,目光最后落在秦厉身上,脑中灵光一现,沉声问道,“秦厉呀,你是吴经的干儿子,依你之见这吴经应如何处理?”
乖乖隆地咚!我只是个小民呐,皇上竟然问我?秦厉那份激动简直无法形容。他慌忙出班跪倒,朗声说道,“草民回皇上的话,草民以为吴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让皇上您蒙冤,背黑锅。草民以为吴经罪不可赦,当砍了脑袋。”
秦厉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的话音在整个殿堂中回音不绝。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感觉却是大不相同。
平日和吴经走的近的,都激灵灵打个冷颤,心中颤抖不已。暗道,这个秦厉别看长得眉目俊朗,年岁不大,但心可够狠的。怎么说吴经也是他干爹呀,他还真说得出口啊!
像江彬,蒋瑶等人满盼着吴经早死,对秦厉这样说不禁很是赞同。尤其是蒋瑶,此时对秦厉几乎都有了钦佩之感。他暗想,从今日来看秦厉并不是个奸邪小人呐!也许秦厉的做法是对的,不硬碰硬撞,见机而行,采取迂回战术,最终达到目的。唉!我不如秦厉呀!
听秦厉说完,正德脸上悄悄掠过一丝笑意,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秦厉是你吴经的干儿子,都想杀了你,吴经你混到这种地步还能活下去么?成万人恨,万人仇了呐!
正德一拍龙案,沉声道,“好!说的好!就依秦厉之言,将吴经拉住去,午后扬州府衙门口开刀问斩!”
“皇上,老奴……老奴冤枉啊,皇上饶了老奴吧!”吴经听了几乎瘫倒在地,强打精神求饶道。
正德挥挥手,早有两名亲卫上前,分左右将吴经架起,不由分说像是拖死狗一样向外便拖。
吴经瞥见了秦厉,牙齿咬的咯咯的响,痛声骂道,“秦厉,狼崽子,真是个狼崽子,咱家咋就瞎了眼,认下你做干儿子呐!悔之晚矣啊!”
秦厉将头扭向一旁,看也不看吴经。心道,当初你冷着脸硬是要认下我做干儿子,我若是不答应的话,估计当时你得活剥了我。哼!认一个太监做干爹,我秦厉早已羞耻万分。
你若是一个老实忠厚的太监也就罢了,偏偏作恶多端,今日不想法杀了你,如何为老姜头一家讨回公道,如何对得起那么多扬州百姓?
吴经终究是被拖下去,吃过砍头饭,就等着午后问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