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时候本不应该秦厉说话,李宽只是个小小的知县,秦厉要见他,只需要让余大猷等高喊一声,那李宽还不是乖乖的出来迎接吗。可此时秦厉越感到蹊跷了,如果说李宽是个贪婪之人,他贪墨了府衙下的猪肉据为己有,这李宽家的生活过的应该着实不错呐。可现在是单单看到他的宅院,这等破落模样,秦厉料想,李宽家的日子不应该会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见到那守门的老者,秦厉更是心声恻隐。他暗暗想道,莫非这李宽确实有难言之隐,他这肃宁县真的是穷苦如斯
总之,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还是没必要摆出一副怒容。李宽若真是一个积德行善,辛辛苦苦经营肃宁的知县,秦厉若此时对他动怒了,这到后来秦厉还真是感觉对不住李宽呐。
总之,现在秦厉想的是反正李宽也跑不到哪里去了。索性就慢慢的了解一下这李宽,做到先礼后兵,也不失了他这个河间知府的身份。
那守门的老者似乎耳朵也不太好使,又是问了一声,余大猷实在忍不住了,禁不住大声一吼,“河间知府来了,快去禀报那知县,叫他出来迎接秦大人”
声若洪钟,又是带着无穷的气愤,吓得那老者孱弱的身体竟然颤抖了好一阵,才算镇定下来。
也难怪了,此时的余大猷没有不怒的道理,此时天都黑了,中午饭都是没吃,到这时候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更重要的是这李宽也着实可恶,府衙下来的猪肉百姓们竟然没见到分毫。他本是嫉恶如仇之人,现在能做到这样一时相当不错了。若不是有秦厉在场,估计余大猷早就蹦过去,砸烂了这本就破烂的大门了。
“咣当”一下,紧紧闭上了大门。
秦厉和余大猷等面面相觑,这下好了,人家干脆不见面了,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呐余大猷再也难以抑制胸中怒火,这就要招呼大虎、魏祖上前砸门了,却是被秦厉止住。“稍等片刻,看他到底是耍什么花样”
余大猷才作罢,宽厚的胸膛呼呼喘着粗气闪在一旁。
院内,老者急匆匆禀报而去。
很快,大门敞开,李宽领着几个家仆从里面出来,见了秦厉的面,几乎不敢抬头,倒头便拜,口中颤巍巍道,“肃宁知县李宽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多多见谅。”
秦厉低头看那李宽,不禁更是纳闷。
李宽四十岁上下,他身为知县,此时没穿官服,这也可以说得过去。毕竟这时候正是假期,又是在家中,秦厉来的突然。
可李宽竟然穿的一身粗布衣裳,上面是补丁压着补丁,虽清洗的很干净,但就这身衣服,就是寻常百姓穿的也要比他好的多呐
乖乖隆地咚真是怪了,难道李宽的日子竟落魄到了这种程度不应该呀,这肃宁县绝对是有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