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莫名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并未多想，如实对她说：“我可以修补好你的魂魄，给你一个完整的灵魂，并不是要你用你的命换女她的命，我这样做，是对你和白凤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并不觉得凤三亏了什么。

她这样的残缺的魂，迟早会成为她的软肋，将来或许会因此丧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杜绝今后那样的事情生。

凤三紧紧揪住胸口，平静的点头：“墨离，我错了。”

墨离皱眉。

她说：“你说你不懂爱情，我可以用一辈子等你，我以为我能改变你，我能代替白凤，把当初你在她那里得不到的感情全都给你。为了你，我能倾尽一切，真的，就算你让我死，都可以的。可是你……”

“你不能三番两次的在我和白凤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我，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卑微很下贱！”

“抱歉，我可能不会再爱你了。”她低声说，“我把这一生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你身上，可是到头来，我现自己……真的爱不起你。”

她身上忽然浮起淡淡白光，像烟雾一样自她身上溢出来，那强大魂力，使得周遭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墨离见此大惊失色：“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凤三缓缓抬起手，看到自己的手像烟雾一样化去，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因为任何疼痛，都不及此进心里的疼。

有眼泪落下来，流出来的全是她自己的魂力，她知道魂力一旦消散，她会真正的魂飞魄散。

望着墨离惊慌的俊脸，她淡淡道：“我最恨的，不是你总是选择白凤，而是你总是这样，在放弃我之后，一副也舍不得我的模样。不过这一次，我不会信你了。”

如果白凤被她斩杀的那天他一去不返，她不会这样痛。他却回来给了她希望，让她以为他爱着的是自己，让她以为他多少有些在意自己的……原来不过是，回来用一把裹着蜜糖的刀，狠狠扎进她心里。

墨离努力想要阻止她魂力四散，最后却现只是徒劳，他从没这样恐慌过，随着她的消失，心里头仿佛也有什么东西正在遗失。

他额上青筋贲起，嘶声吼道：“我不救她了！凤三！你给我停下来！”

凤三来到他面前，用那双消散的手捧起他的脸，墨离怔然的望着她，她笑起来，很好看，也很刺目。

那是灵魂的光芒。

她的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还未落下便似被风化一般消失不见。她脸上却带着讽刺而淡漠的笑，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像是要记下他脸上每一寸惊慌：“黑妹，幸好我没有下辈子了，否则的话，就算喝了孟婆汤，来生我大概还是会记得你的。”

她冰冷的唇落在他唇角，带着毫无感情的轻笑：“你最好祈祷轮回之中生生世世再无凤三这个人，如若不然，天涯海角，我会将你和白凤斩于剑下！”

“凤三！！”

墨离着急的想要抓住，却只抓到一团灵魂的碎光，凤三便就在这片刺目的碎光里，冲他浅笑。

一片冷然。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凤三绝决的话语。

墨离怔然而立，胸口疼的窒息。

地上凤三的躯体余温尚在，那嘴角还挂着一丝幸福的弧度，令他不禁想起她昨夜像猫儿似的在他耳边不断唤着她名字时的柔情模样。

他把一切都算计进去，却错算了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