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燃灯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的老迈和慈祥。或许在此时的十二金仙还没有意识到，但是站在门外的长生子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精光和夺人欲噬的凶芒。

久久无语，可能是给阐截两教弟子造成一个假象，是燃灯在思考该当如何处理。也可能是他在给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毕竟这注定是条不归之路，一担踏出那将永远不能在回头。

愣的再久也终有决断的这一时刻，燃灯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

“金鳌岛十位天君，不明天理，不是天数。大劫之中，不能安分守己，静诵黄庭。来此下界，兴风作浪。失我仙人本色，辱我玄门声明。今，业力累积，因果自来。合该封神榜中一游，诸位道友，请！”

虽然是稳稳地坐在主座之上，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丝毫的颤抖，难事坚定不移。但是长生子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燃灯极力想要掩饰的恐惧和努力装出来的镇定。

听了这话，先不说在场的八位截教天君是什么反应。光是广成子和文殊等人已经目瞪口呆的看着燃灯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们所设想的结果。或许可以略施薄惩，或许可以削上几千年几万年的道行，但是说实话他们从来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要了他们所有的性命。

这......是与截教不死不休之势啊！

自从巫妖大劫之后，六圣相继证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圣人弟子被如此大规模的屠戮，更何况是同门之间？如果真的杀了这些人，其中所蕴含的风暴就已经远远不是自己等人可以处理的了的了。

八位天君之中除了秦完以外，其他所有的人在这一瞬之间全部失去了镇定，怒目圆睁死死地看着主座之上的燃灯，仿佛要吃了他一般。只有秦完低头不语。

“燃灯。我等乃是金鳌岛灵宝圣人坐下门徒，你今日屠戮我等，明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所。”赵江朝着燃灯疯狂的吼出声音。捆着捆仙索的身体在大殿之上不断地挣扎，蹦跳。

“对，对，对。我等乃是截教门人，断不会容许你这般胡来的。”又有数位天君不断地出怒吼。

在这大殿之中，在这生死攸关之时，他们已经失去原本的心境和修为。不断的怒吼，狂叫仿佛是街头的小丑一般。

长生子就在门外。如果说刚才还对这几人有所同情，那此时彻底绝了这份心思。生死都看不破，还修的什么现，了得什么道。大劫之中自从踏出金鳌岛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有置生死与度外的心境。如今的狂怒的吼叫除了证明他们的愚蠢以外，什么都证明不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截教众人，差的就是这份心境修为。

不理会长生子的冷眼旁观，室内的阐教众人才是最煎熬的。此时燃灯已经话。按理说就应该执行了。可是这份因果太大，谁又能担待的起呢？

“燃灯老师，我知道这数位道兄均有不当之处，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是否可将其修为打落，由贫道送往金鳌岛中请通天师叔，多宝师兄严加管教也就是了。同门之间，无需如此吧？”

站出来的人是慈航道人。先不说别的什么，光是这份慈悲就不允许慈航今日不说这翻话。

燃灯也抬头注视着她，如果是其他人。那燃灯就要考量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在里边。但是这是慈航道人说的，那就真真切切的因为那一颗属于圣母的慈悲的心灵。

“道友慈悲，贫道自愧不如！”站起身来，燃灯朝着慈航稽了一礼，但是直起身来的同时，眼中满是坚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