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精神一振，说道：“老马识途，说东陵兄倒是再恰当不过。”

攻心计——庶女毒妻

“刚说了你，你便要再送还给我。”东陵笑道：“刚才过去的那个小镇叫做灵河镇，如今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属京西路【注1】，而是属于京西北路【注2】了。若是再往前走上十里，就到了河北西路【注3】。只是这算的是三路交界的地方，往前走有没有食宿，却也不好说。”

舒娥微微吃了一惊，说道：“已经快到河北西路了吗？”

舒娥虽未出过门，究竟在太后和皇上的书房里也见过这些地名，大概的方向位置，也都知道一些。舒娥随即又说道：“若不是后唐的节度使石敬瑭以向耶律德光称子、割让燕云十六州为条件让耶律德光出兵助其反对后唐，晋阳城所属的这一片大好山河又怎会成为契丹人的疆域。东京城也好有燕云十六州这样一片屏障，也不会距离契丹和党项李氏的部落这样近。”

东陵听了舒娥的话，脸色变了一变，只是在黑夜之中，两人又是并骑而行，舒娥也没有留意东陵的神色。

东陵随即也笑道：“是啊，如你这般赶路，明日我们当可穿过河北西路的卫州城，走到河北东路的泽州城以内。恐怕不到六日，我们就能到银州了。”

“银州？”舒娥奇道：“我们不是要到灵州去吗？”

舒娥看不见东陵的神色，却也能听出他的声音既低沉又郑重：“我自接到安留先生的信笺，心中也是好生疑惑。灵州是李德明那拨党项人的根本要地。然诺怎会无端深入？然诺在灵州这个消息，却是从那里得知？”

舒娥的祖父刘安，别号安留，这原本是他在宫中当御医的时候所用的别号。舒娥见东陵竟然也知道这个别号，心中更是深知祖父跟他的关系不同寻常，又多了几分信赖。裙下江山

舒娥想了想，说道：“听佾儿说道，是致果校尉封少爷亲自查探后得到的讯息。东陵兄可知道那封少爷是怎样的人？”

东陵默然不语，只是任由马儿奔驰。舒娥不知他在想什么，不敢出声打扰，只是很少见到东陵这样凝重，心中却是平添了几分隐忧。

两人就这样不住地纵马奔驰，果然如东陵所说，早上天刚亮便起身行走，晚上也总是走到天色将晚方才找寻歇马住宿的地方。好在两匹马儿皆是身高体健、神骏非凡的好马，一路上风驰电掣地奔驰，却并不显得劳累。

东陵对道路十分熟悉，总是能在荒郊之地告诉舒娥，向前走或者往东行或者往西走，走上数里地，总能找到小城小镇以供人马休息。只是每日中午，太阳正盛的时候，东陵却是无论如何不肯赶路。舒娥连日奔波，劳累已极，午间竟也能学着东陵的样子，伏在案上小憩。

经过河东路的泽州、晋州、隰州，且喜一路都是太平无事。

这正午，两人来到了黄河东岸、吕梁山西麓的石楼县。

【注1】京西路：宋至道三年(997)置。

【注2】京西北路：京西北路是中国宋朝(960年-1279年) 的一个地方行政区，地处北宋首都东京开封府的西部。至道三年(997)定天下为15路。

【注3】河北西路。府四：真定，中山，信德，庆源。州九：相，浚，怀，卫，洺，深，磁，祁，保。军六：天威，北平，安肃，永宁，广信，顺安。县六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