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帝听着众人说得是异口同声,其实,他的心里这时候,还在思考着。对楚王府要不要下得再重一点?要知道,帝王翻了脸嘛,就不妨翻脸到底。
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在康平帝看来,要么,就是慈爱如父,让人知道帝王的天恩如海。要么,就是铁面无情,更让人知道帝王的天威如地狱啊。一念之间,能让你富贵荣华,亦能让你命归九泉。
康平帝对这一套很熟悉,同样的,他觉得他以前扮演的慈善天子,偶尔换换形象更好。毕竟,一味的恩,容易让人失了敬畏之心。同样的,若是一味的惧,也会让人心怨气集聚啊。这中间,不过是要衡量了分寸。
这个分寸嘛,自然就是在康平帝的心思。
“朕,实在心痛……”康平帝的开场白,就是给了这句台词。当然,跪了下面的诸人,谁都知道里面的意思了。毕竟,康平帝表现的太明白了,而接下来,康平帝的话,也是让众人明白,他们没有猜错啊。
“诸位爱卿的话,朕心中也知道,楚王之罪,罪不可赦……”康平帝说着这话时,还是扫了跪下的诸人一眼。当然,这时候康平帝表态了,那么,下面的诸人自然是得配合着唱完了这一场大戏。
“圣上说得是,楚王胆大包天。若非楚王之罪,圣上何至于为百年之后,天下之主担忧……”安亲王司马铮这时候,是开口提了此话。当然,他是不想提的,可康平帝的目光一直是盯着他,就没移了地头。这等情况下,安亲王司马铮只能是硬着头皮,了此话道。
钱阁老见安亲王司马铮说了此话,也是道:“圣上,老臣以为,楚王这罪,确如安王之言。这是为了一己之思,不思忠君,不思为国。这是要让天下生灵涂碳,失去君父啊……”钱阁老说着说着,就是痛哭起来。
有钱阁老的话后,各位大学士自然也是唱本俱佳,一一表演了起来。
康平帝瞧着众的表演,虽然他很清楚着,这些人都未必真在意了楚王。可是,面前的这些人一定更在意,他选何人为嗣吧?
“楚王之事,朕的意思,看看审讯后的东西吧。朕,总不能让楚王不开口讲讲,他为何不思报了君父之恩,反而做下这等忤逆之事?”康平帝这时候,是瞧着诸臣,说了此话后,还道:“诸位爱卿,且起来坐下吧。”
众臣谢了话后,这才是起了身啊。
待众臣重新坐下后,康平帝是叹道:“朕虽然恨楚王,可心中更忧,朕百年之后,这大晋的江山,托付于何人之手?”这是要问立嗣了,当然,康平帝说了这话时,更是扫了在场的诸臣一眼。
更甚者,康平帝在观察面前的诸臣,是不是有些什么心思?这一时之间,也许看不出什么?可康平帝冷淡的态度,就是在表明了这位帝王的暂时立场啊。
“圣上立嗣,关乎国本。这是不是……太草率了?要老臣看来,此事还得圣上选中贤良,立为嗣子啊……”钱阁老很会说话,既然没有说,这样对不对。钱阁老的意思嘛,更明白了,就是让康平帝自己拿了主意,他啊,听了这位帝王的独断。
安亲王司马铮听着钱阁老这么一说后,是心中叹了一声。安亲王司马铮很清楚,他可没有合适的子嗣啊。若不然,上书房里何尝翻着,没那一席之地呢。现在嘛,却是无能为力啊。
“阁老的话,有些理。朕瞧着,也是应该仔细挑选良材……”康平帝自然不会拒绝了钱阁老的意思,在康平帝看来,那挑选择了良才,还不是他说了算嘛。康平帝指了谁,自然便是谁荣华加身,富贵临门啊。
“臣有话直谏圣上。”这时候,坐了辅钱阁老对面的次辅李阁老,是提了此话道。
次辅李阁老的资历,自然没有钱阁老那么高,不过,这位李阁老在满朝上上下下的口碑,还是份外不错的。要不然,也坐不到了这个天下第二臣的位置。
“阁老有话,直讲无妨。”康平帝对李阁老,自然也是笑得还算和颜悦色。李阁老人显得比较刚直,那是硬着脖子,直言道:“圣上,臣以为,这嗣子之事,关乎大晋万里江山安危。现上书房里有众多宗室子弟读书,圣上自可择其优者,而点之。”
“再则,诸位在上书房读书的宗室子弟,年纪尚小。圣上过继子嗣后,自可平日里言传身教。为大晋,为天下选出千秋帝王。”李阁老的话,有些说服力。不过,康平帝听着,没有欢喜,也没有讨厌。就是那样平平的听着。
“李阁老的话,有些道理。朕下去后,会琢磨琢磨。”这便是康平帝的回答。
康平帝既然答了话,李阁老不可能再多说了什么。毕竟,这位次辅要说的话,已经有了康平帝的〖答〗案嘛。
接下来,余下的大学士嘛,大半倒是与次辅李阁老的意思差不多。在这些大学士看来,康平帝是个好皇帝,这下任的帝王,由这位教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