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八年的春,对于很多来说,是一个比较冷的春天。倒春寒在这一个冬天里,更是迷漫了京城。
寿宁侯府,玉雅还是仔细的叮嘱了白婶子话,道:“白婶子,在秀哥儿和稷哥儿的侍候嬷嬷和丫环们,都交待了话。定要记得把衣服备得厚实些。这春捂秋冻的,可不能疏忽了。”
对于玉雅的话,白婶子忙是应了诺,道:“宜人放心,侍候大少爷、二少爷的下人们,哪一个都不敢让主子们现在就是不注意着的。”
对于白婶子的话,玉雅是相信的。她之所以提了这话,完全是因为两个孩子现在前院读了书,只有女儿司马晴儿在身边。这免不了,就是唠叨了几句,也是解一解心里的挂心。
倒是白婶子这时候,是递了话,道:“宜人,最近元景园似乎……”
“似乎什么?”瞧着白婶子有些碍难的地方,玉雅是问了话道。白婶子听着玉雅这么问,就是忙回了话道:“宜人,便是那张姑娘的老子娘,前面似乎出了事情。这不,奴婢是听得了一些消息,听说张姑娘在老子娘那里也是有些失了体面。”
白婶子虽然没说个太明白,可玉雅还是听懂了这话的意思。毕竟,白婶子的意思,也是说得够明白,有些东西,这在后宅生存的女眷,谁都懂的。
“张素儿是元景园的通房,咱们也别管了。一切,若真有了事,夫人那里自然管了的。”玉雅可不想多事,她这人,一直就不那等爱管了闲事的。更何况,这府里的府务,本来就在了她的责任之内。她若是管了,那是自讨了苦吃,还是没有好话的。
所以,玉雅乐得清闲些,还是做了她的本份事吧。
这做的多,不一定就是好;做的少了,以她现在的日子来说,也是给自己省事,也是没给儿女招了事情来。
“宜人的话,奴婢记下了。”白婶子听着玉雅这么说后,就是应了诺。
瞧着白婶子应下了,玉雅就是笑了笑,道:“这事情,咱们虽然不管,不过,白婶子也不妨还是再听听这些消息。这府里啊,咱们就是天天处着的,能不了解吗?”
玉雅的话,白婶子也明白。活在了这后宅里,你不想争了什么,那是一回事;可若是你自己以为,关了门,就是一个世外桃源,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毕竟,这世道里,人没伤虎意,虎还有吃人心呢。
女眷在后宅里斗,男人在外面也是斗。
这世间,就是一个斗字。若真不斗了,那必是闭眼,黄土一杯的时候。
玉雅生活在这样的日子,也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她虽然是渣渣了一点,没那本事都动了什么狠手;当然,更是怕她若是越了底线,别人更会越了底线。所以,玉雅觉得,这手段低一点,没关系。可这耳朵和眼睛,还得灵巧些,至少,别当了一个睁眼瞎,也别当了一个耳聋之人啊。
那样的话,当了驼鸟,才真是傻子了。
“宜人放心,奴婢明白,奴婢定然不会忘记了,这府内的主子是宜人。这宜人关心在意的事,就是奴婢一定不能漏了的地方。”白婶子忙是又拍了一记小小的马屁。
当然,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玉雅更是明白了。这便是如此啊。毕竟,这个时代里,谁不是这般给人低了头的生活呢。
奴婢的日子,玉雅过得更久。那时候,她的心里就是担心,别一个不留了神,小命就灰灰了。现在,玉雅虽然没了那等,人一句话,就是小命丢了。可她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啊。
这一个时代,没给了玉雅想要的踏实。她不过是得活且活的,一天一天过了日子罢了。
许是见着儿女时,玉雅才觉得人生是彩色的,是鲜活的。明日里,她更多的时候,有些理解会什么,许多的女眷喜欢那佛经,喜欢念些“阿弥陀佛”了。因为,在那时候,心是宁静的。
“白婶子的话,每一次都是说得这般得体。”玉雅是笑着赞了话。
白婶子得了玉雅这一赞,那是脸上的脸色,更加的喜悦。
在玉雅与白婶子聊了话时,更是聊了那张素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