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素脸色绯红却态度坚决,两手抓着岳西的手不肯松开:“娘子每日看《疯婆子传》已然到了手不释卷的地步,那我们就照着里面的样式试一试……”
“放屁!谁拿着小黄书手不释卷了?”岳西面红耳赤地几乎恼羞成怒:“换一个,赶紧换一个要求!还要连着做两月?陛下您还能下地走路吗?”
“这就不劳娘子费心了……”赢素看着她羞臊的模样只是‘吃吃’地笑:“要是能如此过上两月余,为夫就是累点也是愿意的!”
“我不愿意!这也太……太……”岳西眨巴眨巴眼也笑了:“太不要脸了……”
“哼!”赢素仰着头美滋滋地一哼:“在娘子面前要的什么脸面……”
很快他又低下头来小声问道:“小黄书?”
岳西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来放在头上胡乱地挠着,心里咯噔一下,盘算着要如何解释着三个字。
“坐下。”赢素牵着她的另一只手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到脸盆架子边拿了布巾过来将她顶在头上的一头湿哒哒的长放了下来:“为夫说过你多少次了,沐浴过后要把头擦干,留神做了病……”
她说不出来,他不会逼着她说。
他宁愿听着她在跟前不顾及彼此身份肆无忌惮地与自己说粗话也不愿意听她说假话。
“嗯,以后我注意。”身后男子的动作轻柔,让岳西的情绪也跟着舒缓起来。她身子靠在椅背上把头往后仰着面色平和地看着他,恍惚之间觉得他又成了那个如花般美好的少年……
“老看着我做什么?”赢素白了她一眼,作为大昭的皇帝,他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如今伺候着自己的娘子,他倒是觉得安心:“说了你多少次了,每次都是答应的好,就是不作数!”
“这个也要罚!”说着话,他俯身一嘴叼住了她的粉唇,不是吻而是咬!
岳西的眼中都是笑意,没有一点挣扎任他咬着,知道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赢素才准备放开她,岳西却抬手勾住了他的衣襟含含糊糊的嘀咕了一句:“不够……罚的不够……”
轻轻的吻变得缠绵,继而点燃了两个人……
“随为夫进宫吧……”良久之后,赢素抱着软绵绵靠在自己的身前的娘子说道,声音好听的撩人!
“嗯?”岳西抬头,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不是逼你回宫里住着,是今日陪为夫进宫一趟。”抬手将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抚平,赢素叹了口气:“为夫太可怜了……”
“有了娘子得藏着,有了儿子得藏着,试问天下间可有这样的丈夫和父亲?太可怜了……”
他说的别提多委屈了,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女人,岳西却听得头大:“陛下您就说什么时候进宫吧!没事儿就装可怜有意思嘛?”
“呵呵!”赢素又扶着她坐下,以指为梳将她的秀拢起挽了个年轻男子常用的式:“只要娘子心疼为夫,那就有意思……”
岳西撇撇嘴,知道他平日算计人都成了习惯,难得的肯在自己面前撒娇耍赖,细想起来这也不算大毛病,她便由着他动点无伤大雅的小心眼儿。
“不气了?”头梳好,夫妻两个换了出门的衣衫,岳西见他将那册折子纳入了袖笼,不禁陪着小心地问道。
“没气。”赢素抬头对着她笑了笑:“为夫压根就没有生气。”
“什么?!”岳西堵在门口不许他开门出去:“阖着又骗我呢?!”
“哪里就是骗了?”赢素笑嘻嘻的抱起她往边上一放,抬手开了房门:“是娘子小气,以为为夫会生气嘛。”
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后院走,才从院墙边转过来,就看见狗蛋正扒着墙边往里偷看,猛然见二人走了出来,小秃瓢吓得惊呼一声撒丫子就往楼夫人的院子跑,转眼就没了影儿!
“这是干什么?”赢素诧异地看着岳西问道。
“怕你吃人!”岳西白了他一眼:“陛下请先去马车上稍候片刻,容在下和家里人说几句再走……”
赢素笑了笑,知道娘子若是不和岳母大人解释几句,老人家怕是又得担心。
……
“沾陛下的光,如今我也从正门进一回宫。”
马车从皇宫的正门缓缓的驶进了进去,这条正中的道路却是只有天子的车驾才可以通过的。
岳西坐在车里透过细密的帘纱看着跪在两边的侍卫们轻叹了一声。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更深刻的体会到二人身份的天差地别。
尽管穿越而来的她骨子里从来都认为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但看着跪在城门洞里的那些年轻的兵士以及眼光所及的红砖碧瓦和高的看不到头的宫墙,这些都在实实在在的提醒着她:你身边这个男子是皇帝,这里才是他原本该来的地方!
而她,虽然依附在一具古人的身体里,却有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灵魂!
手掌被他握住,岳西马上感觉到他掌心凉薄的温度,亦如他的人在外人面前总是清冷的。
“到了。”赢素的马车宽大舒适,即便是如他这样颀长的身材也只微微低着头就可以走出去,他一直拉着岳西的手不曾松开,众目睽睽下,他牵着男子样貌打扮的她稳稳地走在巨大的金砖铺就的路上,身后是成群结队的宫女太监以及穿着甲胄的护卫。
进了皇宫,连平日贴身跟在皇帝身边的侍卫们都远远的退了出去……这是人前的规矩,是天子也不能破除的规矩。也是赢素与凡尘俗世之间很难迈过去的那道鸿沟。
金砖路从空旷森严的殿前广场一直通到金殿的汉白玉基座前,这条路也是属于皇帝一个人的,就叫‘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