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没错,这颜色郡主穿了才好看呢!”锦娘面上带笑很有眼力见的过来接了贤王妃手里的衣料放到包袱里,一手提着一手用力将延平郡主拖了起来,两个人挽着手臂往亭子外走:“上我屋里去,我给郡主量量尺寸。”
两个人走到一处院落的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冯继宗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门口有人走过,他停住脚步避开并对着锦娘点点头,目不斜视的站在那里。
“走啊,不是去城里吗。”大个儿跟在他身后被堵了个严实,张嘴催促道:“咱们快去快回,回府里吃晌午饭。”
“嗯。”等着两个女人走了过去,冯继宗才让开了道儿大步去了马棚。
端着架子又往前走了挺远,借着转弯的功夫延平郡主迅速的往来时的路上瞄了一眼,路上空荡荡的,那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垂了眼眸,她心里略感失落。
分明是认识的,那人却只当未见,真是无理啊……延平郡主在心里默默地想到:也不知上次我留的银票岳西给他没有,刚才应该问问的……
再转念一想,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问他做什么!左不过银票我都给了,拿不拿是他的事儿……下次再见到这人,我也只做不认识便是了。
……
贤王妃一来西厢村就不爱走,直到用了午膳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岳西把这娘两个送上了车,她把一样东西塞进了延平郡主的手里:“没事儿就来家里坐坐,别老闷着……”
“嗯。”延平郡主点头应了。
宾客挥手作别,马车走了一阵延平郡主才想起手里的东西,摊开手掌一看竟是一只做工巧妙的荷包!
“这荷包漂亮!”贤王妃从女儿手里拿过荷包来细瞅,一捏之下现里面还装着东西:“装的什么……”
几张大小不一的银票被套了出来,叠的甚为平整。
“原来……他真的不肯收……”接过那些银票,延平郡主喃喃说道。
……
送走了客人,岳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云画见了她,忙端了盆水跟了进来:“当家的,洗把脸……”
“嗯。”岳西脱了外衫,挽起衣袖弯腰撩水洗干净,才起身,云画就把干松的布巾递了过来。
岳西接了:“霞染呢?”
“屋里呢。”云画压低了声音说道:“从知道郑先生上门提亲她就在屋里坐着呢,连我的不理。”
“哦。”擦干净脸,岳西把布巾搭在脸盆边上挑帘子对着外面喊道:“霞染,你不嫌热啊,出来凉快会儿!”
出门坐在石桌边的阴凉里,岳西抄起上面放着的一把蒲扇‘呼打呼打’的扇着,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霞染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坐下。”岳西抬眼盯着她的脸看了看,用扇子拍了拍旁边的石凳。
霞染并未坐下,只是低着头站在院子中间。
“什么天啊,你也敢站在太阳地里?不怕中暑嘛!”岳西摇着头过去拉着她到石凳旁,将她按在椅子上:“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让你愁成这样儿……有什么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霞染抿着嘴一言不,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屋里,云画躲着帘子后面急的只跺脚,很想冲出去给霞染一巴掌:“有话你倒是说啊!有当家的在,有什么可怕的……”
可岳西不许她出去,怕霞染抹不开面子,她也只有躲在屋里干着急……
岳西不急,很耐心的摇着蒲扇,还时不时地对着霞染扇几下。
“当家的……”霞染终于开了口,声音虚如大病一场似的。
岳西停住动作专心听她说话:“嗯。我在听。”
“我是非嫁郑先生不可么……”霞染的头低垂着。
“不是。”岳西心平气和的说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你们的婚事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自己做主。”
“我知道当家的说话算话。”霞染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
“那你愁什么呢?”岳西探过身子轻声说道:“总要你嫁的心甘情愿,我才会放心让你出了咱家的门……”
“当家的!”院子外阿修小马驹子似的跑了过来,看见岳西忙不迭的说道:“郑先生又来啦!”
“我艹!真不给老子喘口气的功夫啊!”岳西起身就往外走,云画却挑了帘子喊道:“衣服!您还没穿外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