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我耐心解释。
这里的数据在我输入电脑后都是正确的,我昨天晚上临走还校验过一遍,但因为内容的确太多,我今天忙完扫尾的部分已经是今天下午三点半。
之后为了赶时间我匆忙打印出来,前面就没再核对,顾琛恰好没在,资料没经他手完整检验一遍。
现在无故数据出错,只有一种可能。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里,有人动过我电脑,篡改了数据。
“顾总可以调公司监控,查证有没有人在这期间里动过我电脑,就知道是谁干的。”
能证明自己清白,我挺激动的。
大顾总却意外的不抱一点兴趣,他凉薄的视线看得我底气越来越弱。
“最近公司的监控坏了,查不出来。”
他这话说得太不对劲,我没细想,又着急说。
“没关系,顾总,我的监控没坏。”
是之前为偷拍汪文开房用的,我没想到还有第二次用到它的地方。
我也担心过自己疑心病太重,但仔细读过顾琛给我的文件,里面内容走错一步就尽毁,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这么重要的资料就交给我一个人经手,是真不怕出事,还是就想出事。
这一份文件足够让我再次丢掉饭碗。
于是第二天我偷偷带了摄像头过来,隐在盆栽后方,又刚好能拍到座位的角度。
只要有人动过我电脑,就有画面作记录。
把储存卡取出来,按到事先准备好的读卡器里,插进电脑,我弯腰准备用鼠标点击,分不出心去看大顾总表情。
我着急证明一切。
直到我就快点开视频的前一秒,系统突然显示出错,设备未被发现。
我侧身,只看见大顾总手里莫名捏着拔出的读卡器,他示意我进办公室。
我心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随着进去,他已经坐在顾琛的椅子上,双手臂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扣,开门见山道。
“黎西?你是小秦的人,我不为难你。你能被他带出来肯定知道分寸。你想继续留在公司,就留,这次的事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顾总需要我做什么?”
他眼皮微抬,才有了点情绪,或许是意外。
“这件事总要有人负责。”
这文件全程都是我一个人在负责,整个公司都知道,除了我之外,能对这件事负得起责的,还可能有谁。
大顾总估计到我已猜到,就站起来要走。他好像并不屑在这地方多待,经过我身边才停下。
他左肩离我右侧一拳之距,没和我交换表情,只声音递进我耳朵里。
“把全部的责任推他身上,否则走的人是你。”
大顾总离开带走了读卡器,里面藏着真正做了手脚的人。
我至始至终没看见他真面目,或许这已经不重要了。
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我立在原地努力回想种种经历。
本以为这是温白对我设的一个套要赶我走。
是我不自量力也异想天开,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针对的。
一直都是顾琛。
大顾总交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顾琛,眼看顾琛要完成,就特地找人在数据上动了手脚。
今天顾琛临时不在是有意被支开,大顾总来临时走个过场,找到经手文件的我,再把决定权抛给我。
大顾总走的时候没半点顾虑,对他而言,我这种工作失而复得的人,肯定为了死死守住岗位如他意愿。
只要我站出来把全部责任推到顾琛身上,顾琛那时候再辩,也辩不过铁铮铮的数据。
大顾总刚回来不久,就在着手动顾琛。
顾琛成他眼中钉肉中刺了多长时间?
最近,毕业后,还是一开始在很小的时候,大顾总就对顾琛视如仇敌?
我匆匆逃出办公室,往楼下跑,品了品心中滋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在门口停着不走了,身边人群穿梭,我站了快十分钟。
于是拿起手机,拨了顾琛电话。我说顾总,我有事跟您谈。
还是老样子,谈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