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小时,两扇门同时朝两边拉开,秦颂从中间位置出来,他随意的穿好鞋,走我面前,揉搓两下我头顶,温声笑道,“等久了,走吧。”
他眼尾划过倦意,很快飞速的掩藏起来,再看不到。我“嗯”了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往外走,见周围没人跟来,扯了扯他衣袖,秦颂不太明朗的视线回过来,扫我一眼。
“就这么走了?你爸爸呢?这院子这么大,不请人带我们出去吗?”
奇怪的是,周围连许默深的手下都没有一个。偌大的院子,就我跟秦颂孤零零的走着,着实太冷清了些。
他稍微皱一下眉头,“不了,还在处理孟三的事,我先送你回去。”
大概是一些听不得的曾经内幕,秦颂要细细讲起来大概回去路上的时间都不够。我索性应了声,又把话题挪开了去。
好在没提到孟三,秦颂的心情要好很多,我挑了些秦颂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在聊,他面色渐渐舒展,嘴角的笑意渐深。
以前自给自足温暖太长时间,到现在秦颂的笑,就变成了我太阳。
我们十指交扣,说笑着走到宅院门口,正巧面前进来批人,为首的人是许默深。
他先看见我们,视线从我们脸上飞速降落,到我们交扣的手指,再抬起,平淡的笑道,“都处理好了?我才在外面忙完事回来,秦叔那边如何?”
秦颂冲他点头以示感谢,“弄好了,这次多谢了。”
许默深穿着一身正装,手指正轻松拉扯领带口处,他纤长的手指泛着过分的白,如同他一贯脸色。
说起许默深的身份是帮派老大,这地位不是肥头大耳,也该一脸横肉。可许默深长得斯斯文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神里流露的狠决,像香港电影无间道三里的倪永孝,斯文而狠毒。
“不用太谢我,过段时间我回国,会有麻烦秦家的地方。”
“提前通知我。”
“好。”
谈话间,秦颂的手就朝我腰上伸,掌心贴在腰窝下方,一种别扭又隐私的姿势。等许默深带着一行人离开,秦颂才把手收回,主动拉开车门,让我先上去。
“刚才在想什么?”
我愣一下,才猛然反应自己刚才听许默深说要回国时,想到诺成笃定的告诉我会跟我见面。当时还以为诺成随口一说来着。
是很无聊的事。我琢磨秦颂不会起兴趣,便摇头说没什么。
不料秦颂反应颇大,他扣住我下巴,眼神突然一深,“我不希望临到结婚了,我们之间还有秘密。”
他僵硬的收回手指,再别过脸,透着一股不悦。
我才反应过来,是秦颂不高兴了。但反复想想他不高兴的地方,着实想不到,就先宽了口气,带着哄把问题答了遍。
秦颂才接受的冷哼一声,“丢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给我,许默深那儿子难得对什么陌生人有好看,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
我扫了眼秦颂,不知道哪招惹到了他。语气硬邦邦的回,“我第二天下午想出门就撞到了路过的诺成,那时候就见了一面,见到是个国人小孩儿,长得又俊俏,就说上两句话。小孩子的欢喜心是一阵一阵的,隔个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番话早在当天晚上就该跟秦颂说的,那时他中途打断,应该是嫌太无聊。
没想到今天这无聊话就成了我解释的理由,闷在心里两三天后,又重新倾吐出来。
应该感觉到我的不对劲,秦颂扭脸看我一眼,我挪开视线,看窗外。
车上一路无话。
事情进展顺利,秦国安从许宅回来是晚上,他喊上秦颂,在隔壁房间聊了很长时间,第二天一早订好机票,一起回国。
在机场出站口,见到了几天没见的郝如月。
她精致打扮过,头发是才吹过造型的模样,脸上的化了淡妆,口红是淡淡的豆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