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紧张不已想冲进去看看事,房门突然一拉,探出张脸来。
他没想到会看到我,诧异的神色倏地一抹,才浮出淡淡的笑意,“怎么了?”
我呼出口气,摇摇头,“我还以为顾琛出事了……他没事吧?”
许默深低头松了松袖口的纽扣,淡淡的回我说顾琛没事,已经睡着了。我见许默深这样,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他正好站在门口的地方挡着进口,我只好作罢。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顾琛完好无损的坐在楼下吃早餐,诺成的大眼睛转到我方向来,高高兴兴的喊我,“小姐姐起床好晚。”
我尴尬的坐过去,咬了一片吐司面包,视线在顾琛阴黑的脸上扫两下,“你真的没事?”
顾琛的脸色更加难看,硬邦邦的回我,“我能出什么事,有他在。”
他正对面的许默深正慢条斯理的用刀叉吃煎蛋,耸耸肩,显得很无辜,“保护你安全是我今天为止都应该做的,等秦颂回来,你们再聊。”
两个人之间暗流涌动,一看昨晚就不是没事发生。
等收拾好去到医院病房里,医生带着好几个护士进病房给顾琛做检查,我把顾琛的检查报告都递过去,问怎么还要做检查,医生无奈的一边看检查报告一边抱怨。
“进我们这个科室来的,都是命走钢丝,每一项检查都马虎不得,有些病人,病人家属就常常抱怨医院收费贵,医生乱开检查单子,但每隔一段时间的检查都少不了,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料到我无心的说法踩了地雷,我连连道歉,医生很客气,摆手示意,“不碍事,说清楚了就行,你们做家属的能理解配合,我们当医生的也好尽全力,对了,你就是病人爱人吧?”
我赶紧摆手说不是,病人家属马上会来,医生疑惑,“病人的家属没跟来吗?他哪位家属。”
“他……妈妈。”
吃过饭后,许默深说还有点事要处理,忙着要走,到病房门口时,诺成偷偷的抓着我手不撒开,有点委屈道,“小姐姐你说话算话。”
我哭笑不得,想起答应过诺成的事,冲他点头,说肯定会帮忙,他才表情一松,被许默深牵着走,迈着小步子远远走开了。
快到晚上时,秦颂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从下了机场,在赶来路上,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微微抱怨他怎么不下飞机钱就说。
“我怕有些人担心的吃不下去饭,还赖我。行了行了,多等老子一个小时,给你带了礼物。”
一个半小时候,我在门口等到了从车上下来的秦颂,他手里提着东西,一直手搭在开了车门的门框边上,等里面的人进来,确认她没撞到头后,才关上车门,随她身后朝里走。
他在转身后,视线四处扫一圈,最终定在我身上。
这么多天后我再见到他,没想到情绪一上来,差点哭鼻子。
远远的,他就这么看着我,单手抄进裤兜里,邪邪一笑,走进后单手伸过来掐我脸,那么自然的调侃,“老子才走几天,你这脸就圆成这样,肉得很。老子长得太倒胃口,耽误你吃饭了?”
我轻捶他胸口一下,他赶紧把手里东西提给我,“喏”了声,又凑我耳边,哑声道,“这单独送给你的,两位大老板的差人带回去了,你看看这个,你自个儿喜不喜欢。”
我手里提着袋子,欢喜的扫秦颂一眼,余光瞥见慢慢走近的身影,惊喜收了点起来,快速伸手,去掐秦颂手背。
秦颂呲咧着嘴,正要埋怨,旁边一道冷声崩得紧紧的,“带路!”
秦颂这才直起腰,单手勾在我肩膀上,懒洋洋的介绍,“阿姨,这是我老婆,叫黎西,小西,这是顾琛妈妈。”
我被秦颂箍着,略尴尬的跟面前的老妇人打照面。她脸上很显岁月,晃眼能看出顾琛影子,但她皮肤不像郝如月精致,笑容很寡淡,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说话声音有气无力了些。
“黎小姐,你好。”
我赶紧回声好,她马上把视线从我脸上挪开,一脸漠然。
她对我好像提不起兴趣,又好想对楼上患癌症的儿子也没有任何担忧。
怕是我主观意识太强,赶紧收回情绪。
我带着一行人上楼,站在顾琛病房门口,我看了眼秦颂,扯扯他衣袖,“我们就不进去了吧,让顾琛和他妈妈单独处处?或者你先跟她进去。”
顾琛和他妈妈二三十年没见过了,对两个人来说都是陌生存在,中途有没有见过面我不知道,可这样对彼此都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两个人而言,气氛得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