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2月20日,爱尔兰新都利默里克,新落成的国家大教堂前,偌大的广场因为十数万军民的聚集而变成了深色的海洋,如此壮观的场面或许几十年才得以一见。在这片浩瀚人海的潮头,屹立着一座具有典型巴洛克风格的天主教堂,它的平面布置呈圆瓣十字形,外观简洁肃穆,宛若饱经沧桑的古堡,而从它的大理石台阶开始,展现出的是一种光影效果强烈、富有生命力的色彩,暗示了这个古老而又崭新的国家所处的特殊历史状态。
恢宏的门廊下,采用胸甲骑兵装束的仪仗兵犹如两排标枪挺直而立,鲜红的地毯从他们身前的通道一直延伸进入雄伟的殿堂深处。在庄严恢宏的穹窿顶下,数以千计的军官、官员以及受邀前来见证这历史时刻的宾客们已悉数起立,众人视线的焦点,按照传统宗教仪式布置的神龛前,大主教用浑厚有力的语调问道:
“……你能庄严宣誓并许诺,在治理爱尔兰人民的时候,依照议会通过的法令,独立的条款和不变的风俗么?你能用你的权利令法律、正义和仁慈,都被公正的执行么?”
年轻的约阿希姆殿下穿着雍容华贵的长袍,单膝跪地,以手捂胸,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是的,我庄严的许诺,我会这样做的!”
当大主教将镶嵌着璀璨宝石的沉重王冠戴在这位年轻人头上时,宏大的殿堂顿时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填满,转瞬之际,欣喜若狂的情绪扩展到了等候在教堂广场的士兵和民众们身上,更加澎湃激荡的欢呼响彻这座宏伟簇新的都市……
就在这场隆重加冕仪式举行前的几天,最后一面圣乔治旗在贝尔法斯特港口缓缓降下,最后一名英军士兵登船离岸,从诺曼人登陆开始,异族对爱尔兰长达7个多世纪的漫长统治正式宣告终结,爱尔兰回归独立,而且是置于一个强大王权统治下的真正独立。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世世代代的爱尔兰人忍受了太多苦难,在过去的数百年里,他们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反抗、暴动和起义,但都毫不例外地受到了残酷镇压。包括1914年至1915年的独立战争在内,已有数以万计的爱尔兰人在争取独立主权的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正因如此,活着的人有足够的理由欢庆这个崭新时代的降临。
摆脱了英国政府的压榨,爱尔兰人旋即迎来了一个奇迹般的快速展期。在这普天盛世的背后,一场权力格局的重组正悄然进行。新王登基之后,帕特里克-皮尔斯和埃蒙-坎特这两位动科克政变的头号功臣被授予了公爵爵位,虽然政府放的爵位薪金只能由他们本人在世时享受,但他们的后代却可以永久保留公爵的荣誉头衔,这已是爱尔兰宪法范围内的最高奖赏。此后,由于个人能力难以胜任相职务,在新国王的劝诫下,埃蒙-坎特主动提交了辞呈,转而在新一届内阁中担任枢密大臣的虚职。皮尔斯得以保留他的陆军大臣职务,并且晋升爱尔兰陆军上将军衔,但不再在爱尔兰军队担任实际职务。
随着坎特和皮尔斯的去职,不少爱尔兰人对国家大权旁落的担心似乎在变成现实新相弗里茨-荷尔德斯是拥有德国公民身份的爱尔兰裔,曾在德意志帝国的普鲁士王国担任政府官员,爱尔兰王国成立后,他辞去了在德国的公职,加入爱尔兰籍,组建社会民主党,继而进军爱尔兰政坛。在王位候选人的暗中支持以及德籍爱尔兰人的拥护下,这个政党相继合并了几个小党派,只用了短短半年多时间就成为了爱尔兰议会的第二大党,荷尔德斯也以联合组阁的形式成为了爱尔兰王国的第二任相。
新海军大臣是曾任德国远征军指挥官的威廉-格里恩茨,他是帮助爱尔兰扭转独立战争局面的重要功臣。跟荷尔德斯一样,格里恩茨放弃了在德国的职务和权利,按照爱尔兰王国宪法预留的“后门”加入了爱尔兰籍,然后被授予了爱尔兰海军上将,出任爱尔兰海军总司令,并在新王登基后获得了非世袭的伯爵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