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女人的话题经常就是男人;男人的话题里,总也少不了女人。
酒喝了没几杯,话就扯到了红七的身上。
宁光熠就好奇地问道:“刚才丫头说的七小姐,可就是那个外头传的你家的那个绝世美人?”
红俊才就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大姐的名声当年极大,被称为江南四大美人之一,而当她亲自在一次聚会上说,红七比她还要美得多之后,红七的名声就彻底地传开了。
在学校就有许多人向他们打听红七究竟是不是有那么美,究竟长什么模样。
红俊才总是避重就轻地带了过去,不肯多说。他们红家的女儿又不是外头那些抛头露面的轻薄女子,老是被别人拿到嘴边说,算什么事?
这宁家兄弟说是要同他们一路走,本来就是临县的,素日关系也确实比别人更好些,红俊才也没有多想,但现在看来,只怕来拜访家里是假,借机探红七是真。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轻易答应他们来的。
红俊人别看在母亲身边特别老实,在外头却是个长袖善舞的。见红俊才面色不对,就知道讲规矩的红俊才不高兴了。
这宁氏兄弟比他们可是早入了几年学的,家境也好,手里又漫肯使钱的,在同窗之中很有人望。
他们几兄弟还是二太太托娘家的人找了关系,好不容易才入得白鹭学院,得罪了这两兄弟,以后在学院怕是不大好过。
更可况,别人只是问问,又不曾做什么失礼的事情。
红俊人就抢在前头笑道:“嗯,就是我那个妹妹。不过,外头说的是夸张了,不过是长得齐整些罢了。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好不容易,终于不必每日上学了,咱们喝个尽兴。”
说着,红俊人就把话题扯到别的上头去了。
宁光熠本来还有些不依不饶,宁光霁对他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几人吃吃喝喝,把这段揭过去了。
那顾绯不大参与众人的说话,只一个人坐在角落,自斟自饮,倒也逍遥。
在饭后回了屋子后,宁光熠不满地对哥哥道:“你干嘛拉着我不让我问啊,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要不然,谁耐烦来这么个破地方啊?”
对清河县,宁光熠颇有那么点瞧不上。
不过,也难怪他如此,区和县虽也是县,但足足是清河县的三个大,也热闹许多。红家更是无法同宁家相比。宁家的二伯现在可是工部侍郎。对家里连个当官的都没有的红家,自然是不瞧在眼里的。
虽说,红家的大小姐是汝南王妃。可又不是红家厉害。
宁光霁比这个弟弟有眼色许多。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他们根本就不愿谈那红七,更不用说是让我们见她了。说了也是白说。”
“哼,藏藏掖掖的,我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真那么美,哪里怕我们见的。准是浪得虚名,周三公子肯定是给骗了。叫我说,表姐不知比她漂亮到哪里去了。如果周三公子知道她是这么个见不得人的丑女的话,肯定会后悔退亲,跟表姐求亲的。”
这才是他们来这儿的真正目的。
原来,在红七之前,他们的二伯曾经替他的小女儿探过周家人的口气,结果给回绝了。后来反而求娶了红家的红七,害宁家小姐被京城里的小姐们嘲笑,一些缺德的公子更是说她定是个丑女,所以周家才看不上眼的。
宁家兄弟们听说了这个消息就极不服气,表妹不但性格文雅端庄,知书达礼,相貌也是百里挑一的。宁家兄弟见过的女子中,少有及得上的。
结果却因为这红家小姐,被人如此诋毁,自从知道红家兄弟的来历后,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想为表姐讨回这个冤屈,而最好的方式自然是由他们亲自证明这红家小姐完全及不上他们的表妹。
没有想到,现在连人都见不到。
宁光熠更觉得这里头有鬼。
宁光霁比弟弟沉得住气。
“反正我们还要再这里住几天,总会找到机会的,不要着急。”
而红七吃了午饭,又小睡了个回笼觉,这才略打扮了下,去了红八的天香苑。
红八喜欢花花草草,虽然是冬天,天香苑里也是百花盛开,像春天一般。不过很多花是看天道好,从暖房里移过来的。毕竟,这天香苑也就这么大地头,不可能按照节令间植四季花草,令花开不败。
宴席摆在亭子里,这亭子开了窗,可以看到外头的景色,别处又像屋子似的可以封闭,放了火盆子,十分暖和。
红五、红九一早就到了。
她们都分别从两个太太那里知道了红五同意放弃这桩婚约的事,心里就有了些愧意。若换了她们自己,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