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云快要嫁人了,这样无所顾忌的日子越发少了,似是心中惶恐,要把嫁人后不能说的话都说出来一般,李媛一直听着,插嘴都快找不到机会了。孙氏叫人送了水果点心过去,看她们聊得投机,便没有过去打扰。季家老宅一帮人的性子,她嫁进门这么多年已经清楚的很,上次季忠找季恩要银子被拒,她知道后心里一直不安,担忧季忠会做出些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此时李媛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她心放下一般,另一半还要单独问问才好。
晚上季恩回了家,几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毕,下人们撤去残席,季恩夫妻赶紧把担忧的事问了出来。李媛笑道:“还好,大舅舅不过找了几个人想拿住我跟我父亲谈条件……”
“什么!”季家三口倒是一致,震惊的喊出这么两个字。
“这不是没事吗!”李媛好笑道。
孙氏脸色发青:“太过分了,你一个姑娘家,这是要你的命啊!”
季恩当即站了起来:“我找他去!”
“别,别,二舅舅!”李媛忙拦住他,“这不是没事吗!”
孙氏道:“他即存了这个心思,不可他的心意就不会罢休,你躲得了一次是幸运,又能躲几次!难道还不出门了吗!”
李媛道:“我暂时拿话稳住了他,这几天也琢磨出一个法子,这次来便是请二舅舅帮忙的。”
季思云道:“你说,不管你叫我们做什么,哪怕拿把刀子去捅人我也干!”季思云也被气昏了头,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李媛眼珠一转,孙氏会意,把房中伺候的下人都撤出去。李媛道:“我昨日在城中听到些闲言碎语,不一定属实,但无风不起浪,说来请舅舅舅母参详。”
“你说。”
“市井传言,说一姓柳的富家子弟打了人,口出狂言说背后有人撑腰不怕告,人们私下里猜测他指的可能是谁,其中既要大舅舅,二舅舅可知大舅舅相熟的人中,是否有姓柳的?”
季恩一家搬来已经有几日,安庆城里的事不太清楚,李媛这么一说,不疑有他。季恩张口便道:“你大舅舅交友广泛,我也不清楚,姓柳的,莫非是柳晋?”
没错,这正是那打人者的父亲。李媛心中暗喜,二舅舅自己说出来,省了她一番力气。“正是。百姓甚至开出盘口,赌柳晋之子必然无事,可见,知府大人的名声……”
季恩脸一红,知府贪财之名,确实人尽皆知。他这个官位怎么来的,他可不敢忘。
“若是平时倒不算什么,那挨打之人没死,养些时日便罢了。可是在我们过来的路上,看到一队人马晚我们一步赶到驿站,看样子,倒像是京城来的高官。”
孙氏看向李媛,季恩自然也明白,若她所言无误,可能会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