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汉强就严肃的问户部那个站出来已经不知所措的三品侍郎:‘这位上官,我也是户部的,但我遗憾,一直没去户部上班,也没人跟我说户部的收入,阉党查抄的家产也不少吧,这可都放到了你户部,皇上那里似乎也没得到什么吧。”也不等那位尴尬的上司回答,吕汉强就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如此下去,皇上内帑存银多少,但无源之水只出不进,我不知道京营与二十六卫的饷银军费从何处出,你们百官都一个个高风亮节,可以不要年结赏赐,但京营与二十六卫的军汉,如果没了养家糊口的军饷,我不知道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他们,他们可以搜鼠罗雀,以报朝廷。”(历史上却有此言)
“放屁。”吕汉强暴跳的大骂一声。接着就是一个大脚。
这就开打了,这声怒骂和大脚让那个官员连连后退数步,竟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现在就让皇上下旨,就可你先来,不给你俸禄,死死盯死你不让你有半分贪墨,让你的家人去搜鼠罗雀为万岁尽忠,你干不干。”然后也不看那瘫倒在的家伙,对着崇祯就拱手道:“启禀万岁,为了让这位君子有机会表达一下他对万岁的忠心,臣提议——”
“不要啊。”没等吕汉强说完,一声撕心裂肺的哀求就响彻了大殿。
吕汉强笑了,转回身,面对着满朝文武,吕汉强戏谑的问道:“还有哪位君子想要证明自己是君子?我一并奏请万岁答应您的条件,以彰显你们君子的风范人品。”
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千里做官为了财,不赚钱,谁干这个,圣人的言论其实只是为了约束别人的,可不是拿来约束自己的,饿死一家大小,给你白打工,笑话,那是傻子。
看着已经噤若寒蝉的那个侍郎,吕汉强狞笑着道:“圣人言,子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做不到,那你为什么要求别人做到?”
“按照你们的说法,他们那写军喊是没有你们这样的高风亮节的,而一旦这些军汉没有养家糊口的生计,他们会做什么?外敌打到京畿,他们会拿不起刀枪保卫社稷根本,而平时他们没有吃喝,他们手中却有刀枪,想想吧,一个个高风亮节的君子们,那时候,你摸摸你们的脑袋还在你的脖子上吗?”
这一次,吕汉强的话彻底的吓到了在座的诸位,他说的的确如此,那些腌臜军汉,真的饿急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一旦哗变,那自己就是第一个被他们砍杀吃肉的对象啊,要知道,哗变可不同于反贼,反贼还要做做样子收揽民心士人,而哗变的军汉就是一种覆灭的破坏,想想历史上一次次的军士哗变的下场,不觉间一个个噤若寒蝉。
一个面色惨白的武将想出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但在吕汉强逼人的眼神里,想了想那些饥寒哀嚎的士卒,就闭上了嘴,将头深深的低下。
“我不过是想要安置一些被您们这些君子抛弃的贱民,让他们不至于饥寒中铤而走险,我只不过是想为皇上的内帑开一个不扰民的活水,去给你们那些狗屁的新政擦屁股,我不过是想要让皇上的手头能有哪怕一点点余钱,来为你们这些尸位素餐,只会夸夸其谈的户部兵部工部等等再次垫付一些边军的军饷钱粮,让那些边军将士在替你们抵御外掳的时候,有一把还能用的刀枪,最不济,即便他们挥舞着拳头冲锋陷阵之前,能喝上一碗稀粥。难道这样是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