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尖叫一声,跪倒在地,死死抓住韦柔的衣袖,失声痛哭:“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韦柔仓皇失措,扑到重华脚下,哭道:“陛下息怒,她是无辜的。”见重华不为所动,就又朝韦太后哭喊:“太后娘娘,救救她吧。”
韦太后冷笑:“皇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要处死宫人,也要有个理由才行。不然今天你开了这个头,是不是明天别人也能随便弄死人了?”
重华淡漠地道:“朕宫中的宫女添福,莫名被人谋害致死,所有证据都指向芝兰殿宫人清秀,此其一。其二,此人来历不明,曾经挑唆淑妃与朕之间的关系,罪不容赦。其三,她不但公然冤枉诬赖御前女官为昆仑殿妖女,还迷惑得母后和淑妃都信了,可见她才是真正的昆仑殿妖女。母后和淑妃若是觉得不妥,那就先把她收监,咱们慢慢细细地查。”
这些罪名,一条比一条更吓人,韦柔吓得不行,瞬间拿定了主意,不能再碰清秀这件事。她立即跪倒在地:“陛下英明,臣妾居然被这个贱婢给蒙蔽了,险些酿下大错,您要杖毙她就杖毙她吧,臣妾绝无二话。”
“淑妃娘娘!”清秀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怨毒地说:“分明是您指使奴婢的,您怎能过河拆桥呢?”
“你闭嘴!”韦柔跳起来,狠狠搧了清秀一耳光,再叫宫人:“堵住她的嘴,不许她胡说八道!”害怕地看向重华:“陛下,您千万别听她乱说啊……”
重华鄙夷地扫了她一眼,示意郑刚中:“既然案子有了新进展,那就必须要查,把人带下去吧。”
韦柔吓坏了:“陛下,臣妾没有异议,快快处死这个妖女吧,久留下去怕出事儿。”
重华压根不理她,慢悠悠地下了龙辇,给韦太后行礼问安:“儿子刚才太过气愤,居然忘了和母后请安,母后慈爱大度,最是心疼儿子,应该不会怪罪儿子吧。”
“当然不会。”韦太后厌恶地看着重华,觉得这个儿子就是个讨债鬼,不但不听她的话、不肯重用韦氏不说,还总是处处和她作对,可恨当年没有一把掐死他。都怪永帝这个不得好死的死鬼,若是听她的,把帝位交给重业多好,重业又乖又听话,比他好多了。
重华定定地看着韦太后的眼睛:“既然母后不怪儿子,当然也会对又又好吧?他自幼没有母亲,又几次险些被人刺杀致死,最是可怜。才到宫中,就被吓得旧病复,若是传出去,只怕外人要说,是母后不顾亲情,残杀骨肉,容不下非韦氏所出的皇子。”
韦太后被他说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尖声道:“你是在指责我吗?你不声不响就在外面生了个儿子,接进宫来也不肯告诉我一声,你没规矩没孝道,我却不能不仁慈!我不过是好心把他带来看看,想要对他好一点,怎么就残杀骨肉了?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个不孝子!”
韦太后冲上去要打重华,重华狠狠攥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母后,得饶人且饶人,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我不想让你太过难看,毕竟有个恶毒不堪的生母,对皇帝的名声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真的是才知道有又又这个人吗?杀死又又第一个乳娘,虐待折磨他的人是谁?今天给乳娘喝毒杏仁茶的人又是谁?故意当着他的面毒打钟唯唯,难道不是想要刺激吓唬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