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看向重华,想表示抗议,重华斜瞅她一眼,挑眉,我护着你,你却要当众拆我的台?
钟唯唯忍气吞声,看他继续斥骂祁王:“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就这么容不下他?”
祁王目瞪口呆,也顾不得装死了,翻身跪起辩解:“皇兄误会了,和皇长子没有关系,臣弟只是看到那把太祖赐下的宝剑被您赐给了钟彤史,所以……”
重华冷笑:“所以舍不得?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把剑。既然舍不得,就不要拿出来赌好了,愿赌服输,堂堂亲王连这个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大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连这么点心胸都没有,还敢肖想皇位?祁王听明白了,也知道靠自己这种演戏功夫没办法达到目的,就改变策略,羞愧地掩面大哭:“臣弟冤枉,臣弟委屈……”
“真是无理取闹!”重华微笑着,和众王公大臣说道:“看看,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小孩子似的,一言不合就要死要活。得了,把剑还你就是。”
李安仁立刻把宝剑送上去,宝剑上还沾着泥土,看上去十分刺眼。
韦太师看不下去了,也在一旁擦眼泪:“太祖啊,先帝啊,微臣对不起您啊,好好一把宝剑,微臣几代人供若神明,如今却被人踩到地上,拖在泥里,不当回事,微臣有罪啊。”
“的确是有大罪!”重华冷凝着笑意:“韦氏供若神明的宝物,你却随手献给祁王,祁王又随手拿了充作赌资,这是要多大的胆子,才敢这样妄为?”
要抓钟唯唯不敬太祖的罪,先就得把他们的罪给治了。这个事情真要探究起来,谁也讨不着好。原本只是试探,现在也不用了,新帝寸步不让,软肋就是这个钟唯唯无疑了。
韦太师认输:“是老臣的错。”
祁王见风使舵:“臣弟知罪。”
重华借机把人狠狠训斥一顿,不顾祁王阴沉的脸色,带着钟唯唯扬长而去。
一场闹剧,以重华大获全胜而告终,但钟唯唯就是为重华不平。祁王和韦氏明摆着不买他的账,千方百计给他添堵,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呢。
想想也真是够添堵的,亲弟弟觊觎他反对他,母族帮着亲弟弟收拾他,这个皇帝不好做,还真是在刀尖上行走呢。
钟唯唯跟着重华进了又又的营帐,看他向又又许诺,会把小棠送回来,再看他笨手笨脚地喂又又吃饭,叹一口气,接过勺子去哄又又。
重华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她和又又互动,表情平静舒展。
重华说到做到,小棠很快被送回来,又又真的开心了,缠着小棠带他到外面走走,钟唯唯表示要陪他,他不要:“我还在生你的气。”
好嘛,不要她陪就算了,钟唯唯摸摸鼻子,和重华申请:“这边有几棵野茶树,味道不差,想去看看。”
重华转身往他的大帐里走:“改天再说。”
那她就去睡觉吧,钟唯唯伸个懒腰要走,又听他在身后道:“跟来伺候。”
钟唯唯只好跟着他进去,讨好地道:“陛下一夜没睡觉,不累吗?趁这会儿没什么大事,歇会儿?”
“你这是在关心朕?”重华坐下来,示意随从摆饭:“多摆一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