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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雨过天晴,回到家里,姥姥坐在树下,那是棵老树,至于叫什么树我也不知道,它从来没结过果实,也不开花,姥姥说它是棵被神下了诅咒的邪树,到了秋天叶子常常掉了一地。

姥姥总是弯着腰在那里把它打扫干净,我就坐在院子看着她清扫叶子,我总会问她累不累,她总说清扫自己的家没有什么累不累的,她还说这棵树陪着她这么久了就好比她的亲人,她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自从姥爷死了之后,就只有这棵陪着她,她看着它春天长出绿叶子,夏天叶子变茂,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成长一样,她开心,她喜悦,看到事物在岁月里的点滴改变,她想她的余生安逸一点。

无聊时她总是把树的叶子拾起来,贴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好看极了,那是我活过大半辈子看到最有艺术感的艺术品,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而且她是非常的爱我,我喜欢依偎着她听她讲一些故事,有情节精彩的,遭糕,可那确实是我活在这凡世里过得最温馨的时光。

也许有天我会忘记她讲的故事,忘记她的脸,可是每当我在回到那个地方,看到那棵树,那些落叶,突然浮现的感觉,让我特别的怀念,那时的天空总是哪样的蓝。

我跨进门槛的时候她一定说:饭都凉了。

我:我这就去吃。

她:有人说你和别人打架了是不是。我看到她慈祥的脸上泛着生气的气息,我这个人有原则,虽然会撒谎,但绝不会期骗一个老人,特别是一个这么慈祥的老人。

我:恩。

姥姥:和谁?。

我:撇子。她没有再说话,低下头缝补她灰色的衣服,我知道这个时候的沉默等下是巨大的暴发,我很快地吃完饭,我:姥姥我去玩了。

她:站住,你这个捣蛋鬼,怎么在外面和别人打架。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我:他先打我的。

她:谁先打没关系,打架就是不对。

我: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给他期负么。

她:你不会忍么。

我:我打得过他为什么要忍。

姥姥:还嘴硬。

我:本来就是么。她摔下手里的衣服,急匆匆地从树上折下一支树枝,她嘴里还唠叨着叫你嘴硬,一树枝就抽在我的小腿上,热热痛痛的,我一边躲,她却一边追着打一边说:叫你在外面打架。我被她抽了好几下,我没有哭,可是我流泪了,让我流泪的不只有我小腿上的痛,还有心碎,因为我总觉得自己没有错,觉得委屈,觉得曾经爱我的那个人并没有想像中爱,现在我才明白我没有想像得到她是那么的爱我。

那里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

抽了我一会儿,姥姥:你知道错了没有。

我敷衍她:知道了。她把树枝丢了,她走进屋子里拿出一瓶好像药的液体,那是我父母给她买的去伤药酒,看来她很少用的,因为一瓶子还是满满得。她往刚才抽过我的那些地方擦了这些药水,凉凉的,我感觉她在假腥腥,当时说不出地有一股莫名的讨厌她。她擦过药,她说,她将要我洗掉晦气,她说母在我刚出世不久就给我看了一命,法师说我晦气重不容养活,她摘了莫名其妙的植被,说是用来煮开,泡了就可以减轻晦气,姥姥还说我在神石面前打架,犯忌了的必须得泡,我并不喜欢泡这样的水,它的味道让人受不了,

我:姥姥,能不泡吗?

姥姥:不行,你晦气重,打你都不懂得哭,还在神面前打架,一定得泡。

我:可是你刚才为我擦了药,如果你叫我泡药水,不是浪费药水么,浪费钱。我知道她是个不喜欢浪费的人。

浪费在她生命里是种不可宽恕的罪恶。

她拍拍额头:哦,看我老糊涂了。我:今天不用泡了吧。

姥姥:不行一定得泡,要是你有个什么事,我怎么向你母亲交待,她把交给我,我就得看好你,现在不泡,等几个钟后再泡,那时药期过了。

我:啊。

姥姥:你这兔崽子,给我乖乖呆在家里,那不准去,等下看不到你有你好看的。

我:哦,知道了。姥姥进屋去了,我知道我不能离开,毕竟我不想在挨树枝。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只有和自己玩。我爬到树上,看着这个村庄的另个角度的另个样子,我在上面躺着,躺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我就开始大声呐喊,我想把小艾给叫过来。小艾,小艾。。。。我连续喊了许多声,等了许久,都看不到小艾的出现。我只好无奈地从树上下来。我到地上找一些虫子玩,我看着蚂蚱笨拙的跳跃,我就觉得开心。我从姥姥的匣子里找到一块糖,我把糖放在有蚂蚁的地方,我喜欢看着它从一只然后搬来一群,然后把糖搬回它的洞里,可是我故意放一颗很大的糖,小蚂蚁搬不动,就会找来大蚂蚁,我就会把大蚂蚁抓进瓶子里,把它弄死。我觉得这样很好玩,很过瘾,但如果被姥姥看见,她总是敲我的头,说我浪费粮食,还感慨:噢造孽啊。

她还说她小时候饿得怎么样,怎么样。可是我一句也听不下。我就这样度过我满长且无聊的下午。。。。第二天,泡过药水的我充满精神,我起得很早,公鸡叫的那时候我就起床了,这里的人好像起得都蛮早的,我吃过姥姥为我准备的早饭,我就决定去找小艾,村庄的早晨是如此的温馨,你看以看到炊烟,看到小鸟,听到它的叫声,是那样的清脆,我感到大自然的美好与神奇。我去到小艾家的时候,小艾的奶奶正在洗米煮饭。

我:奶奶好。

小艾的奶奶:这么早就来找小艾去玩啊。

我:恩。小艾正坐在们槛上,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没睡醒。

我:小艾,你怎么还在打磕睡。小艾:困。

我:你困,干吗起那么早。小艾:那像你命那么好,我早上帮我奶奶提水,他一个人提不动。哦,对我忘了和你们介绍当时的水还要走很远的路才有口古井,人们就是到那里打水,井很深,水却很少,打几桶要花费很长时间的,那确实是件很累的事,现在几乎是看不到有人要打水了。

我:哦,那你现在睡啊。

小艾:醒了就不想睡了。

我:那你快洗脸吃饭有事要干。小艾:什么事。

我:大事。

小艾:大事?什么大事?

我:你去了就知道。

小艾:哦。我在等他的时候无聊地在石阶上跳上跳下的,跳了好几个轮回,我突然感到很累,也很无聊。我告诉小艾,我去找耳朵先。我到耳朵的门前一般都是学鸟叫,这是我们的暗号,他听到一会就出来了。

我:你爸打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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