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管来到后院教兵场,果然看到王爷正和朔阳展鹏他们一起。
他走过去,躬身道,“王爷,穆姑娘来了。”
朔阳一听,悄悄朝王爷脸色看去,仍旧是那般的讳莫如深,找不出一点情绪。心里寻思,看来这穆大小姐还有得努力了。
“本王没空,请她回去吧。”祁丰楼淡淡道。
“可是……穆姑娘她,已经进了南院。”
祁丰楼微微侧扫了一眼安总管,安总管将头俯得更低了。
“下次不准她再随意进出南院。”
“是。”
穆念清没有等很久,就听见厚重的木轮子碾压着青石板由远及近的声音,她一下子站起来,柔柔地冲到门口叫了一声,“四哥。”
祁丰楼推着轮椅往石阶旁的斜坡转了上来,他对穆念清的温柔笑脸熟视无睹,径直推着轮椅从她身边擦过,声音清冷,“你回去吧。”
“呃,四哥,念清给你煲了补汤,专门给你带过来的,放在食盒里还热着呢!”穆念清仿佛已习惯了祁丰楼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不管如何她都能温柔款款应对,她相信自己总有能打动面前这个男人的那一天。
祁丰楼进了南院第一件事就是将视线往案桌上扫去,见那里他走之前铺展开的一幅画不见了,眉峰微不可察皱了皱,侧,硬冷的轮廓散着怒气,“你动本王书桌了?”
穆念清被那冷硬的质问寒得窒了窒,她无辜道,“我没有动你东西,四哥。”
“你出去。”祁丰楼冷悠悠收回余光。
“四哥我真的没有动你的东西,我一进来就把食盒放在案桌上然后坐在那边等你,什么也没碰。”穆念清连忙解释。
祁丰楼转动轮椅背对穆无双,“你回去吧,本王知道了。”
“四哥?”
“四哥……”
穆念清不死心地轻轻喊了两声,却再得不到回应,心下有些委屈,两手抓着衣角揪得皱巴巴的,“那……念清走了。”
直到走出南院大门,都没有得到一句期盼中的挽留,穆念清神情落寞,一步三回,走出丰王府。
祁丰楼从书案旁边的画筒里精准抽出那副画,打开,凝眸扫过,狭长的凤眸又不自觉陷入了沉思。
白子君……
细细咀嚼着这个既感觉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名字。
那三日,仿若一场梦境的场景一幕幕闪过脑海,那个言行奇特古怪来历不明的女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引起他的回忆,然而一段时间过去,他竟愈觉得那可能真的也许就是一场梦境,否则为何那个女人的面容愈来愈模糊,若不是还有这幅画在,他真的已经想不起来那女子的音容……
查?
祁丰楼不是没有想过,查出雁荡山狩猎那日所有的人员行踪,或许就可以证实这个女人究竟是他梦境臆造还是真实存在。
但,也只那么一个念头,他便掩下思绪。
手掌放在左腿膝盖上,捏紧。
那里,阴晴雨天都隐隐作痛,再也无法正常走路,寒症作时更是生不如死,有些事情,于他,只是徒增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