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清赶紧从正院来后内廷,还未踏入拱门,便听得一阵悠扬徐缓的琴声,她秀眉一皱,问身边奴婢,“哪儿来的琴声?”
“奴婢也不知,丰王不准奴婢们靠近亭内。”
顾念清神思一转,“随本小姐过去看看。”
待走得越近了,才听得那悠扬轻缓的琴音中竟还间或夹杂着一道清越的女声吟唱,低磁中带着慵懒,十分好听。顾念清秀眉一挑,气得笑出声来,“竟是哪个大胆的贱蹄子竟敢在本小姐不在时蛊惑丰王?”
“你们两个是怎么办事的?”顾念清转身微怒。
“奴婢知错。”两名奴婢惶恐跪下,她们二人一直站在拱门处背对凉亭而守,距离亭子少说也是三四十步的距离,何况丰王的古怪脾性是朝中内外皆知的,这二人又岂敢违背他的命令擅自靠近。
顾念清调整仪容,用优雅清贵的姿态微笑着朝亭内走去。
她掀开帷幔一看,坐在她的弦琴面前的竟是个身着太监常服的颇具姿色女扮男装的小厮,那小厮竟敢未经允诺擅自动用她的绿绮琴,呵!真是胆大包天!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在琴曲完毕后,顾念清悠悠诵着这曲诗词踏入亭内,站到丰王身边——绿绮琴的对面,微笑看着那假扮太监的女人,“你是何人?”
洛鄢之其实早已察觉有人过来,自从她在葫芦空间里莫名进入沉睡阶段后,她的五识感觉就变得十分敏锐,如果她有心知晓,十步内的风吹草动都能感知得到。
只是,那时这曲上小楼还未弹完,她不想坏了兴致,现在看的这个姿容秀美的女人以女主人的姿态站到祁丰楼身旁质问她,她淡淡一笑,站起身来,朝对面二人醒了一礼,“请恕小的造次了,这便告退,不打扰两位了。”
“站住!”顾念清喊道。
洛鄢之一只脚还未踏出凉亭呢,便顿住了,但她没回身,只是问,“小姐何还有事?”
“我听你琴声超凡出尘,不知你的琴艺师出何人?”
“闲来打罢了,不曾师出何人。”说完,洛鄢之便头也不回的从亭内离开。
呵,狂妄!
顾念清嘴角一勾,对一旁奴婢悄悄使了个眼色,这才走近一直缄默的祁丰楼身边,嗔怪道,“四哥怎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下人都放进来。”
祁丰楼注视着洛鄢之潇洒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顾念清十分不喜有别的女人吸引她的四哥的目光,更何况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是别有用心的目的,不然怎么偷偷假扮内侍太监的身份趁她不在的空档跑到顾国公府来引诱丰王?
看她不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贱婢!
“前院寿宴筵席已开,爹爹让念清前来请四哥过去开宴。”她顿了顿,“呃……还有刚才,陛下也过来了,此时祖父他们正在陪同呢。”
祁丰楼自是算到,今日顾公寿宴他来了祁颜丘岂会不来?
顾念清推着丰王轮椅缓缓来到热闹的前院,不一会儿,刚才她身边那名奴婢迈着小碎步过来,示意她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