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真是坐得住啊!安管家默默腹诽,惦记的女人都被人伢子带走了,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去求证这是不是一桩美人计或者苦肉计!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安伯在车外坐不住,想了想,跳下车去办了件事。
终于,在沉默中,聂风带着查明的消息飞速从顾府返回。
“启禀王爷,属下已查明,刚才那几名罪奴是受顾府大小姐的命令被卖的。”
“原来如此。”祁丰楼颇为意外地一挑锋眉,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凌厉,还有着不易察觉的自责,“聂风上车。安伯,追上刚才那几人。”
早已猜到王爷会下如此命令的安伯,会心一笑,刚才他已经使人盯紧了那个伢婆子的踪影,此时只待王爷话,聂风单手一撑坐上马车,提着缰绳一抖,马车急速掉头朝着北城驶去。
谢婆子所说的那家晚香楼是北城街弄里一家还算中上档次的青楼,当然是比不上群芳楼和藏娇阁这种高档消费的场所,但这里生意也还算不错,楼里也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美人儿,才貌技艺至少都占一样。
那中年车夫的脚程很快,扛着一个人还健步如飞,一刻钟时间就到了晚香楼,谢婆子在侧门让门守去通报晚香楼的万老板。
此时接近申时,晚香楼这种夜生活地方里一般的姑娘和丫鬟们多半还没起床呢。
万老板在睡梦中被龟奴叫醒,不是很悦,“大清早的什么事啊?”
“老板,外面来了个叫谢婆子的,说是给您送来了一个绝顶好货,让小的来叫您亲自去看看!”
“谢婆子?”万老板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么一个人,不是那个倒卖京贵罪奴的人伢子嘛,她手里能有什么绝顶好货?不过是噱头罢了。
“你看到货了没有?如何?”万老板问那龟奴。
在青楼,行话一般把这种还没出道的雏儿或者鲜儿叫做货。
“奴才没看到,那谢婆子不让奴才看,而且那货多半给灌了药,睡着呢。”
既是不让看,要么是真有货,要么就是徒有虚名。万老板百无聊赖道,“那就去瞧瞧吧!”
下了楼,万老板在后院后门见到了等候在此的谢婆子,她摇着腰肢走过去,“货呢?”
谢婆子胸有成竹让车夫将昏迷不醒的洛鄢之放下了,露出容貌,得意道,“万老板,您看看,老婆子这次带来的货色怎么样啊?”
万老板拿眼角斜了一眼,顿住,眼神准备收回时又不由自主扫了回去,然后她上前蹲下,伸手将洛鄢之的下巴捏起,上下左右地细细打量了好一阵,这才露出微微满意的神色,“开个价吧。”
其实谢婆子是个精明的,虽然万老板假装一副货色不过如此的样子,但她已经从万老板的神色间捕捉到了惊艳之色,她如此淡定,也不过是想压价而已。
“三十两!”
万老板冷笑,“十两。”
谢婆子知道自己经手的这些货都是罪奴,一般罪奴是有前科的,很多都是犯了错被主家打而懒得送往官府坏了自己名声才卖出来的,所以以往的这些罪奴,顶多也就最高卖出过五两银子一个,那可都算是罪奴里卖出的‘天价’了,但这回这个货色的的确确可算是绝色,没有理由卖不出一个新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