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洛鄢之又找了个机会让妙秋出宫。
前几天听李笙带进来的消息说酒馆的生意渐渐好起来了,怎么地洛鄢之也要亲自去看看,还有将这半个月酿好的存酒给陈大婶他们送去。
这次为了防止再有人跟踪她们,妙秋特地从另一边宫门出去,正当时是李笙值守,妙秋出去后,再出宫的人盘问花的时间都比较长,如此,即便仍旧有人跟踪,妙秋也能先一步走得更远隐匿行踪。
到了西街,洛鄢之她们乔装打扮找到小酒馆,远远一望,差点以为走错地方!
这间门前人头攒动的酒馆真的是当时那个冷冷清清破破旧旧的酒馆吗?
妙岚和妙秋都有些惊诧,站在酒馆前十步远呆呆的看着迈不动步子。
围在酒馆门口大瓦缸品尝免费酒水的人还以为又来了几个没见识的,对她们道,“先来后到啊,后面排队去!”
洛鄢之对这群人一笑,“你们慢慢品尝,我们啊到里边去看看!”
进了店里,洛鄢之看到六张桌子上全都坐着客人,有的静静品酒,有的高谈阔论,人生百态。
陈大婶在柜台后面算账,杨大叔忙着给客人端下酒菜来,一切都萦然有序,仿佛这家酒馆本就如此般。
陈大婶结完了一桌的帐,抬起头来忽然瞧见站在大堂中间的洛鄢之三人,惊喜道,“白姑娘!我的娘哟你可算来了!”
“您要是再不来,这酒馆我都不知道要咋撑下去了!”陈大婶从柜台后走出来紧紧握着洛鄢之的手激动地道。
“怎么会?我看陈大婶的经营比我预想的效果还要好啊。”洛鄢之环视店内情形,十分高兴。
“哎呦哪里是我经营的好,我们啊啥都没做,这生意它就莫名其妙自己好起来了!俺捉摸着肯定还是白姑娘的方法好,在门口放个让人免费品尝的缸子,这不,但凡喝过咱们免费酒水的,无一不称赞的,原先好多隔壁邻居都还冷眼旁观呢,现在你瞧,好些都来买酒了咧!”陈大婶是终于逮到机会能把这几日生的事情向洛鄢之汇报,于是嘴里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洛鄢之也坐下来,认真听陈大婶讲了酒馆这个月的起伏经历。
末了,她意料之中一笑,“虽然比我预期的要好,但总算也在控制范围里。”
“陈大婶,去找一副写对联的纸笔来。”
“笔墨咱们柜台就有,不过写对联的纸……对了!街对面有个老秀才,来咱们这儿买过两次酒,平日就靠给别人写写对联和书信为生,我去找他借。”
洛鄢之叫住她,“不用借,拿钱买点来就是。”
不一会儿,陈大婶从对面老秀才家拿来的笔墨纸砚,“白姑娘,您这是要干嘛?”
这年节已经过了,还写春联?
洛鄢之笑而不答,站在柜台前,握笔沾了墨汁在白纸上写下两行字。
“我有一沽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