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是,因为地理上的因素,巴州在下,赣州在上,始终无法下水上调解决赣州百姓的吃水问题。
“所以,下官这两年才一直带领井工四处进山挖水,唉……但是杯水车薪,赣州有三十万百姓,一点点山泉水怎么养的活这么多人呐!”
“那青州的渠河呢?”祁丰楼沉吟良久,问。
李知县立即道,“青州确实有一条渠河,而且地势上也处于赣州的上端,但却有一个问题,下官曾带人去实地勘察过,这渠河受赣州大旱影响,河床位已经下降一半有余,没有了赣州大山脉的地下水融和,渠河光是维持青州一带百姓的用水已是艰难,若是强行引借渠河,恐怕会得不偿失,让两城百姓都陷于艰难。所以下官一直没有采取这个方案。”
“你考虑得很周到。”祁丰楼转了轮椅思考着,不知道朔阳和聂风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恐怕都与这知县上报的情况相左不去。
至于姚敬毅那边,大概也支撑不了多久,国库银不是无底洞,不可能这样无时限的放赈灾粮食,这样不仅将百姓养出了惰性,也让朝廷官员生出惰性,凡事不会学动脑子解决,只知推诿责任将问题还给朝廷,一个王朝若是都养这样一群官员,那么这个王朝离衰落也就不远了。
李知县看着丰王讳莫如深的神色,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他相信丰王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祁丰楼就是有这样强大的人格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他仰望他。
更何况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李知县更是对丰王真心折服,他不仅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与村民同吃同住,上山下乡都亲力亲为凡事以老百姓利益为第一位,而做决策时又是那么的杀伐果断,面对这样一位王者,没有哪一个属下不臣服。
就在祁丰楼与应城知县商议引水问题时,安总管默默走进来凑到祁丰楼耳边悄声道,“王爷,皇上来应城了……还有……洛姑娘。”
“知道了,下去吧。”祁丰楼不咸不淡。
“李知县,你也先去忙吧,引水源的问题等本王想想,明日再议。”
“是。”李知县恭敬的行了礼便退下。
李知县退出议事房后,祁丰楼坐在轮椅上敲着手指问安管家,“他们到哪儿了。”
“老奴刚才收到的消息,这会儿恐怕已经下县乡了吧。”
“本王去隔壁看看小虎子,祁颜丘若是直接来村庄里……你就说本王带人进山运水了。”祁丰楼说话的时候薄唇透出一抹捉弄的意味。
“是,老奴一定照说。”
吩咐完,祁丰楼拿着一本破旧的千字文放在双腿上,推着轮椅去了隔壁不远的一个小院。
村庄外的山路上,两辆马车疾驰而来,后面还跟着十几名骑行的护卫。
车马行过带起一路尘土,这片地方已经干燥太久,雨水成了每个人最渴望的东西。
村口几个黑黑瘦瘦的小孩子在大树下玩耍,看见一队威风凛凛带着刀剑的马队驰过,纷纷害怕地躲到树后,等马队过去后又好奇地从树后探出脑袋来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