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随意出来走走还能看见一出这么有意思的戏。”祁颜丘意味深长道。
“走吧。”
回去的路上德公公道,“皇上,奴才觉得,这丰王好像……对洛婕妤有些特别……”
“哦,怎么个特别法?”祁颜丘颇有玩味地反问。
“以往皇上给丰王府里送过那么多绝色美姬,丰王不仅一个没纳,还全都配去做苦工,还有多少王公大臣想把自己女儿嫁进丰王府都没得到丰王多看一眼。”德公公顿了顿,接着道,“老奴瞧着,这洛婕妤能接近丰王,两人还能说上那么一会儿话……便算是奇迹了。”
“德福啊德福,你就是个人精。”祁颜丘手指指了指德公公的脸面。
“奴才惶恐。”德公公点头哈腰。
洛鄢之回到房间,气鼓鼓坐到床上,动静惊起了刚睡下不久的妙岚,她翻身起来,“主子,您在做什么呢?”
“没事,你睡吧。”不想吵醒妙岚,洛鄢之便也褪去外衫躺下。
这一夜,洛鄢之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睡不着,一闭眼,祁丰楼那张寒峻无情的脸就在她脑中晃来晃去,扰人心烦。
杨柳湖边。
祁丰楼孤身在此静坐许久,三月的夜风吹着仍有些寒意,他却仿佛一点也未知觉。
颀长的手指透着青白色,搭在轮椅扶手上一动不动。
“以为自己是王爷就了不起啊!以为自己瘸了条腿别人就都该让着你哄着你啊!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幼稚鬼!”
那个女人的这句话像个魔咒一般在他心里回荡!
“可恶的女人。”祁丰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冷俊深邃的脸上有一丝细微波动。
夜深,安管家见王爷许久不回房,心里放不下,便拿了一条绒毯绕出小院去寻找,转过小路,在一片干枯湖边见着王爷的身影,他走上前去,将毯子披在祁丰楼肩上,推着轮椅回转,“夜深雾气重,明日还有许多要务处理,王爷早些回屋歇息吧。”
“等等。”祁丰楼制止了安管家推着轮椅前行的举动。
“怎么了王爷?”
祁丰楼从轮椅中吃力地撑着身子,艰难地亦步亦趋,道,“本王自己走。”
“这……”安管家一愣,薛神医前日才交待了让王爷少操劳,以免旧疾复,“还是老奴扶着您吧。”
祁丰楼将安管家的手挥开,淡然道,“不用。”然后他踮着脚,一步一顿地朝前走着。
安管家忧心地看着王爷,只做好了准备一旦王爷站立不稳便立即上前搀扶,却不敢再上前劝阻,王爷的脾性他最是了解不过,他决定了要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够阻挠的。
好不容易花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完这短短一段路,回到院中房里,安管家可算放下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想起正事来,“王爷,这是刚刚朔阳收到虞先生从京中来的加急信。”
祁丰楼结果密封的信笺,打开一看。
太后病重不起。
他眉峰一挑,狭长的凤目中闪过深思,谢太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病重,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