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见章小草还敢开口,顿时找到了泻火的借口,食指狠狠地戳着她的额头,口水喷了她一头一脸。
章小草瘦弱的身着被她戳的后退两步,赵氏那带着口臭的口水令她作呕,连忙用袖子擦了一把,顺势退到章大山身后,躲着不出来。
章大山却是以为小女儿害怕自己的婆娘,心里有些难受,于是站起来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孩子他娘,你这是做什么?孩子都说不是她说的,那就不是,你看你,都把孩子吓到了。”
赵氏见章小草畏畏缩缩,在丈夫面前装可怜的样子,心中暗恨,可此时也不敢太过分,就算她再强势,眼前这人还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于是悻悻的说道:
“哼,你就惯着她吧,一点事都不懂,我看她以后怎么办!”
赵氏服软,这场家庭风波算是过去了,可是章小草心里并没有放松,赵氏是越来越讨厌她了,原本她还想着等过几年她长大了,嫁了人,脱离赵氏的视线就好了,可是照这个情形看,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赵氏根本不可能给她找什么像样的亲事,说不定赵氏会想尽办法给她找一门不用出嫁妆还能大赚一笔聘礼的亲事,若是真这样,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她过去了,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如果赵氏真下了狠心,她根本反抗不了,就算章大山对她心存怜惜,可是以他木讷老实的性子看,也阻止不了赵氏,想到这里,章小草不禁一身冷汗,她的将来,绝对不能掌控在赵氏手里!
日子平淡而充实的过着,章小草的额角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听李大夫说,这疤痕很难自然消失,不过如果能有药铺里那种能祛疤的膏药,应该就能褪掉,只是祛疤膏药很贵,没有十几两银子根本买不到。
章奶奶知道后,很是难过了一阵子,章小草却没怎么在意,疤痕不算太大,额发遮一遮,不仔细看也看不到。
不过,看到章奶奶每每扼腕叹息的样子,章小草只好安慰道:“奶奶,我现在都能挣钱了,等我挣够了,就买一盒试试,反正小草还小,说不得长着长着,就这疤就没了。”
章奶奶闻言,觉得有道理,这才好了些,只是手上的针线越发,只盼着多绣些荷包帕子,多攒够钱,帮小草买一盒。
令章小草激动地是,那些兔皮陆陆续续都被章奶奶的老姐妹硝好买给了皮货铺子,三十多张兔皮一共得了三两六钱银子,有了银子,心里也不再惶恐不安。
为了藏着方便,章奶奶很细心的将铜板兑换成了银子,章小草掂量着荷包,算计着这钱该怎么用,冬天要来了,赵氏根本没打算给她换床新的棉被,也没想过给她做件新棉衣,只是如果她去置办这些,不就是摆明告诉赵氏自己有钱,让她来搜刮吗?
所以,棉被棉衣还不能买,只能求着便宜爹,先给垒一张新炕,赵氏她是不做指望了。
她还打算明天就进山看看,后山本来就不大,兔子也被她套的差不多了,这几天连根兔毛都没见着。
出了章奶奶的家,章小草背着柴火朝家里走去,只是刚走到村中央,就听见另一头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许多村民都往那边跑,一边跑一边议论,原来是县里的衙役来里正家报喜了,林肇源考上了秀才,并且因为名次靠前,被点为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