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鱼鹰这么一叫,玲玲似乎十分难受似的,在原地翻来覆去的打滚,两只手乱抓自己的头发,刹那间已是披头散发。
不过最终她还是被惹怒了,一把抓住一只鱼鹰,狠狠朝船板上摔去。
玲玲的力气超乎我的想象,这么一下那鱼鹰直接被摔的奄奄一息,失去了飞行能力。我心中一阵生疼,不过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让鱼鹰替我暂时抵挡一会儿了。
我哆哆嗦嗦的翻着《行江要術》,很快就找到了玲玲现在所处的症状,原来她是中了氼(ni)毒。
通常来说,被江中邪物所强行交配的东西,就会沾染氼毒,一旦这东西再被人吃了,人也会中毒。
中氼毒的人,其实和鬼上身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鬼上身是被鬼控制身子,而氼毒却是真正的中毒,中毒的人往往会丢魂,进而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而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幻觉下产生的反应。
真不知道此刻玲玲究竟陷入了怎样的环境之中,我必须尽快行动,把玲玲给救出来。
按《行江之術》上的说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玲玲‘喊魂’,说一些玲玲比较喜欢听的话,将玲玲的魂魄给叫醒。
事不宜迟,说做就做。我立马咳嗽一声,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配合着长江号子,开唱起来,同时用竹篙有节奏的敲打着船只。
我从小时候唱起,唱那时候我们天真无邪,每天自由自在的玩耍,那条熟悉的大江,那熟悉的巫山。
然后我们长大,一块河水之中嬉戏……
而随着我长江号子的震慑作用,玲玲逐渐听得入神,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脸色逐渐好转,眼球也不再凸起。
看这模样,应该是喊魂成功了吧?
随着她最后睁开眼虚弱的喊了一声“九哥哥”,便晕在船头不省人事了。
我心疼的把玲玲抱起来,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手指,然后放进了船舱。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玲玲的身体才终于开始回暖,神色也恢复了正常,我松了口气。
玲玲睁开眼,默默地看着我落泪:“九哥哥,我刚才看见我妈了。”
我笑着拍了拍玲玲肩膀:“玲玲,刚才你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赶紧休息吧,我给你看更。”
“哥,我发现我有些害怕这条长江了。”玲玲说道:“它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残忍?”
是啊,我觉得用残忍来形容长江,的确一点都不为过。
这条生养我们的母亲河,哺育了我们祖祖辈辈,繁衍了我们的生命,带来了生命的生机勃勃。
可是现在,长江却残忍的将一条条生命夺走,只留给我们无尽痛苦……这不是残忍是什么?
我望着黑沉沉的江面,心中感慨万千。
我在船舱里挂上一盏煤油灯,玲玲柔软的身子躺在我的怀中,别看玲玲比我小,但实际上却发育成了一个小大人,尤其是身上一股奶香味,更是让人沉醉。
情窦初开的我们,若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虽然以前一直都把玲玲当妹妹来看待,但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子,所以……
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男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克制住的。
没办法,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只好去想爷爷的事,我从匣子里掏出那张黑白照片,仔细的盯着照片看。
爷爷和那名胸口插钢笔中山装男人,不拘言笑,而在他们身后则是爷爷的那艘舢板船,浮子庙的背景,还是清晰可见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在给他们拍照?
是不是爷爷护航的人之一?我觉的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仔细的端详,想从照片上找出更多的信息,但这张照片实在太小,可提供的信息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