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大爷很自得地对我道：“那也是，你这么年轻，杀人显然是不可能的。别说是杀人了，我估计你连死人都没怎么见过。不过，我和你说，我老人家真杀过人，死人也见过一堆一堆的。”

我笑道道：“就是那些小鬼子吧？”

乌大爷点头道：“****祖奶奶，那时候胆子真小啊，进去看到那个场面，直接就钻出来趴地上吐起来了，太没用了，被同村的人笑死了。不过他们进去之后，也不比我好多少，很多人都吐了，实在受不了那味儿。一开始大家好半天都没敢动手，胆子都小啊。后来有个胆大的，要说，人家也确实厉害，老当兵啊，负伤退下来的，那是真打过仗，见过成堆死人，那人家还会怕吗？他上去一钩子就刨那门口的鬼子腚上，硬生生给拖了出来。那鬼子还嚎呢，我还能活——活你麻痹活！老当兵的咬牙一使劲，拖着那鬼子就往河湾那边走，把那小鬼子给捅水里去了，那小鬼子没挣扎几下就沉底了。”

我拍手赞道：“杀得好，小鬼子都是畜生，杀得越多越解气！”

乌大爷点点头，继续道：“有了老当兵的带头，大家这才敢动手，一起冲进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刨一个拖着就走，有的就拖了半条腿，有的刨一个脑壳，大半天时间，差不多都刨完了，两百多鬼子尸体，全都塞河湾淤泥里面了。所以说呀，那河湾是个万人坑呀，不知道埋了多少尸体。”

乌大爷兜了一大圈子，总算绕回来了，对我道：“那鬼东西到河里面吃东西，吃的不是别的，就是死尸肉。”

我惊疑道：“那这么说来，你那天摸到的死尸肉，说不定不是那东西的身体，而是它叼着的肉块。”

乌大爷点头道：“差不多吧，不过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我只告诉你一个事情，这河湾比水闸还脏，经常生一些怪事。”

我问他都有哪些怪事。

他就给我解释说：“多着呢，比如有人半夜的时候，听到里头有人哭，还有人看到过一群光着腚，白胖白胖的人在河湾里洗澡，总之很吓人。”

我心说这条河还真是多姿多彩呀，里头竟然隐藏这么多故事。

乌大爷继续道：“那天晚上，月亮朦朦胧胧的，我跟着那鬼东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湾边上，结果就看到它晃荡着身体往淤泥里钻，叽里咕噜的，掀起一大片白骨渣，里面还有个脑壳。我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撒腿就跑，压根就不敢去叉那鬼东西？不过我也没放弃，晚上我不敢弄它，白天总是可以的吧？我就不信大白天能见到鬼。我去芦苇荡里面找到了它的窟，比水桶还粗的大黑窟窿，不知道有多深。我一叉子戳进去，还真戳到了！那鬼东西拼命挣扎呀，那力气真是大，我一个不小心，叉子柄脱手了，砸在我脑门上，当时就起了个青疙瘩。”

我心说乌大爷呀，您老真是太没用了呀，这都已经用叉子叉住了，怎么还降服不了那鬼东西？您的力气得有多弱？

我追问道：“到底逮住没？”

老人家有些激动，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对我道：“到底没逮住呀，叉子一松，那鬼东西呼啦一下钻出来，一片泥浆砸我脸上，我两手抱着铁叉用力一别，那鬼东西就滑掉了，钻水里面呼溜溜就跑远了，但是我也看清了它的样子了，真的！”

我一阵郁闷，很有一种挫败感，那鬼东西居然跑了，真是不爽。

好在乌大爷看清楚那东西了，总算有点安慰。

我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乌大爷紧张道：“是一个人！我敢确定，那绝对是一个人！长着尾巴，四只手，手上的指甲又尖又长，白唰唰的！这还不算，我还看到那东西的肚子下面有两只圆鼓鼓的****那玩意全身都是青灰色的，就是那对**又白又大，它翻身的时候我看得真真的，当时还以为是个女人，结果，再看它的脸，我又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