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芙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老爷,您如今可就倾儿一个好苗子了呀,就算是陪上我所有的嫁妆身家,我也一定要想法子治好倾儿的脸。”
夜重华不由一阵心烦,怒目瞪着自己的妻女,“好好的,这是说的什么话?堂堂丞相府,怎么可能会让女人赔上嫁妆?”
以芙夫人一惊,随即一喜,连忙拉着夜倾心便给夜重华磕头,“倾儿还不谢谢你爹。”
夜重华虽然开口应下,面上也是平静,但是心底早就是如同刀割一般。
那可是两千两黄金啊!
想想自己库房的现存金子瞬间要少去一半,夜重华只觉得有人拿刀在割自己的肉。
“来人啊,带牧公子去账房取钱。”夜重华招呼着,他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金子从自己的库房里面搬出去,那简直就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恐怖。
夜阑心微微蹙眉,竟然是意外的开口道,“不如我带牧公子过去?”
夜重华一愣,发现夜阑心这个时候竟然掺合进来,心中微微一松:难不成她改变主意了?
想到这里,夜重华也没有拒绝,只是点头应下了。
望着夜阑心和牧公子离去的身影,夜重华脑海里浮现了另外一个计划:自己花了这么多钱,治好了夜倾心的脸,这个生意绝对不能赔本。看来以前制定好的计划,必须要提前进行了。
定苍太子提的婚事,恐怕要早日定下来才行。
想到这里,夜重华留下满心窃喜的以芙夫人母女两个,飞快的回到了书房,筹备自己的大事去了。
“牧公子这边请!”
夜阑心领着牧公子,朝着后院而去。
一行三人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走到了后院的花园。越走却是人越来越少,馨儿自然知道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通往账房的路。
倒是那个牧公子,仿佛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危险逐渐降临一般。
他居然从怀里摸出一把白玉古扇来,跟在了夜阑心身后,四处张望,仿佛在欣赏相府后院的景致一般。
一直到三个人走到了后院的湖心亭,夜阑心才停下了脚步。
远处能够接近这湖心亭唯一的路口已经被馨儿给封了,如今的湖心亭只有夜阑心和那个自称牧公子的少年。
“有趣有趣,真想不到,原来相府的账房居然建在这湖心亭啊?”
那牧公子笑着摇起了古扇,转身开始上下打量起夜阑心来了。
夜阑心收敛的浑身的柔意,乌黑的眸子里面逐渐升腾起了冷意。
如果这个牧公子是求财,她夜阑心倒是无所谓。若是他想打什么别的主意,她夜阑心可没打算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说吧,你到底是谁?”
清冷的话语,跟方才判若两人。这让牧公子不由的挑了挑眉头:看来那个谁说的没错呀,这个女人,变脸果然快!
“夜姑娘何出此言,我不就是牧公子吗?”牧公子一双好看的凤眼里面带着一丝笑意,似乎还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夜阑心广袖里面的掌心已经腾起了云雾,冰冷的声音响起,“敢打着江牧的名号招摇撞骗,看来是有备而来呀?”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传闻中的骄纵暴虐的丞相府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样子。”
夜阑心脸上泛起怒意,声线越发的冷了起来,“说,或者死。”
男子动了动身子,掌心也凝聚了内力,“好,今天就让我领教领教,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凭着这样一张脸,就能够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男人话音还没有落下,夜阑心已经应声而起。
身形快如闪电,人还未至,掌风已经凌冽的飞了过来。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允许你接近王爷……”男子飞快的躲开夜阑心那一掌,嘴里吐出狠话来。
什么狗屁王爷?
夜阑心似乎没有回过神一般,“我夜阑心素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远远守在一旁的馨儿领着阿九静静的看着两个人过招,丝毫就没有让阿九出手的意思。
今天小姐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个男人却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当炮灰。
如果今天死在了这里,那绝对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呀。
再说了,以自家小姐的已经恢复了九成的身段,对付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压力嘛!
男子一开始还接的轻松,不过三次招下来,他就已经有些吃力了。
两个人飞身一跃到了湖心亭的顶上,男子被夜阑心打的节节败退,不由的恼羞成怒。
“哼,没想到你还有两招……噗……”
还不等男人的话说完,夜阑心那一拳就已经打在了他的胸口。
男子身形一晃,连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喷出一口鲜血来。
夜阑心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飞身上前,右手一翻,玄铁抓顺势而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用力插进了男子的腹部。
腹部柔软,没有任何的阻碍。这一刀下去,不可能是轻伤。
男人有些震惊的望着夜阑心,只见她一脸的平淡,那双璀璨的眸子里面竟然泛起了令人恐惧的嗜血。
就这样一刺,居然没有让她产生丝毫的表情,仿佛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夜阑心美眸半眯,飞快的将铁爪拔了出来。迷人的红唇吐出冰冷的字句,“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选择了死。”
眼看着最后一掌就要劈在男子的天灵盖上,一股子莫名的力量竟然是从外围窜了进来。
几乎是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就让夜阑心掌心的力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阑心脸色一变,下一秒,一个大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带着一股子冰冷至极的寒意。
下一秒,那个受伤的男人便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闪开了。
夜阑心抬起眸子,明媚的眼睛撞进了一抹深邃的眸子。
心头莫名勇气一股子怒意,夜阑心咬牙切齿的望着一脸淡然的君无邪,“王爷,原来这个是你的人啊!”
君无邪用掌心的内力拖住了受伤男子,手心一转,便将男子扔给了身后的墨舞,“墨舞,看好他。”
“你不能带走他,他必须得死。”夜阑心才不管他是谁的人呢,反正今个儿自己心情不好,这口恶气她必须的出了。
墨舞拎着砚夜,脸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乖张?
倒是君无邪脸上露出习以为常的神情,“看来今个儿我的小阑阑心情不太好呢?”
夜阑心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谁是你的小阑阑,别做梦了?”
“小阑阑儿,我可是聘礼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礼单呢。”君无邪倒是不恼,笑眯眯的凑到夜阑心的身侧。
夜阑心恨得牙痒痒,自己几乎是恢复了九成的身手,再加上这几日锻炼出来的内里,就说这个什么天穹大陆吧。能打败自己的人用十个手指头都数的完,怎么偏偏就碰到了君无邪。
他不过十七八岁吧,这武功也高的太离谱了吧?
见夜阑心不说话,君无邪又靠近了一些,“小阑阑,如果你今天非要出这个口气,那你就捅我一刀吧。”
听了这话,墨舞和馨儿都是惊了一大跳。
“主子,不可!”
夜阑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里的玄铁爪还沾着砚夜的血,“你以为我不敢?”
“小姐……”馨儿急忙靠了过来,附在夜阑心耳边低语了两句。
夜阑心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凝重,她冷眼看了砚夜一眼,“这次就算你们走运,我还有事。”
君无邪咧嘴一笑,这就是他喜欢的夜阑心。
无论干什么都是这般随意随性,要杀个人必定出手干净利落。可是要改变主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难得我的小阑阑这般大度,那砚夜要来了两千两黄金,就当谢罪礼给我小阑阑买胭脂水粉好了。”君无邪远远的望着夜阑心和馨儿离开的脚步,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的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丝诡异。
君无邪皱眉:方才自己的小阑阑儿是在担心谁呢?
【长乐王府】
砚夜腹部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这会正一脸苍白的跪在书房门口。
他与墨舞是长乐王的左膀右臂,能文能武。墨舞武功虽不及长乐王,但是与夜阑心比起来,亦是不相上下的。而砚夜则是以谋术厉害闻名。
砚夜已经跪了一个时辰,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也沁出了血色。他满脸苍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昏死过去一般。
墨舞站在一旁很是忧心,不过声音依旧冰冷,“我早就告诉过你,好奇心不要那么重。”
砚夜脸上愤懑:“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能让她骗了王爷!”
“江牧刚才已经替你看过,身上的伤口多深你自己清楚。”墨舞脸色更加难看了,“如果不是王爷及时赶到,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砚夜不再言语。
半响之后,君无邪才沉着一张脸,缓缓的走了出来。“她是本王的女人,你以后最好不要妄自行动。”
砚夜不明白为何那样一个暴躁冷血的女人,王爷到底喜欢她什么?
而且那个女人身上有一种隐约的气场,砚夜在见到她之后,总觉的她会给长乐王带来灾难。
君无邪是了解砚夜的,见他不再说话,自然是知道他并不服气。“以后你再敢惹她,就不要再呆在我身边了。”
一听这话,砚夜脸瞬间煞白,“不行。”
“那就这样。”说完这话,君无邪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墨舞冷冷的开口,“书香是不是去找过你了?连你自己都顾不了,你还打算帮她?若不是上次欢喜楼那一站你为了救爷差点死了,你觉得今天你还能好好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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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