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汝嫣祁木从逼宫成功后,就已经在民间散布消息了,更何况他府中的人呢,这侍卫是二话没说先将人请了进来,才去通禀。
这连蒹葭是独自一人来的,但是这人前的戏还是要做足了。
汝嫣祁木亲昵的拉着她进了自己的院子,他的院子除了死士和绝对忠诚的手下外再无他人。
连蒹葭扫了眼奉茶的侍女,这侍女的手指骨节很粗糙,看起来是练拳术的,汝嫣祁木当着这些人自是没有必要再做戏了,连蒹葭也察觉到了这点,少了些俗礼,自己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我的妹妹连伊人和护国公的傻儿子今年年底完婚,我父亲让我来找你,看看可以不可以取消。”
“这种小事情自是可以,你之前所说的内阁的事情,本王觉得很是不错,你准备几日后离京?”
“八月初五。”
“既然要走为何逗留如此长的时间?”
“给祖父过寿。”
汝嫣祁木微微眯了下眼睛:“你准备一个人去?”
“和表哥郭景涵一起。”
“连家求本王办事,结果却让你和郭景涵一起,不,连家不会如此莽撞,你自己决定的?”
“我同意的这个想法,没有人会认为曾经的皇后,未来的王妃会跟着一个花花公子的。”
“回去告诉你父亲,连伊人自由了。但你要知道,内阁一日未建好,本王也是能重新将她拴起来的。”
连蒹葭看着他,半天未言语,似乎是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便也不问汝嫣祁木的意见,已经开始告诉他这组建内阁的方式方法。
寥寥几日,这已经全京城都传遍了这连蒹葭和汝鄢祁木的故事,明明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一个逼宫谋反的王爷,偏偏这故事唯美浪漫的,让所有人都在给予他们祝福。
再加上这有些王府的下人‘不小心’透露的消息,在知道了这汝鄢祁木在婚礼的细节上的细心,更是被传得如同书中最完美的爱情故事一般。
等到了汝鄢祁勋听到宫中的传言的时候,这消息已经变成了,被他拆散的一对苦命鸳鸯,在分离了十年后,有情人终成眷属,连蒹葭也变成了为爱人守身如玉,而被欺辱的忠烈女子,汝鄢祁勋自那天起,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寝宫中,还真不是这汝鄢祁木出手软禁,而是他自己闭门不出。
所有人都认为是这汝鄢祁勋是喜欢妖艳女子,所以冷落的连蒹葭,以至于现在汝鄢祁勋被所有人都唾弃,但汝鄢祁勋则是微微有些冤枉的。
十年前,这先皇病重时,汝鄢祁勋便一直在身边尽孝,所有人都以为这汝鄢祁木和汝鄢祁勋都是太后的孩子,但却从没有人质疑过两个人的年龄,他们同龄,却相差了仅仅七个月,而这太后其实是在先皇病重后才从四妃跻身皇后的。
汝鄢祁勋当时并不想娶连蒹葭为妻的,但是他并非是这太后的孩子,若是得不到太后的帮助,他根本没办法成为皇帝,但是太后自己的儿子就是汝鄢祁木,拉拢太后是不明智的,他才选择了直接拉拢太后的母家连家,太后不是连家的嫡系,而是旁系族人,娶了又是嫡系又是家主的嫡长女,太后自然也要帮他。
而他真正从不接近连蒹葭的理由也是非常简单的,他的母亲即是前皇后,然而他出生的那年,却是前皇后‘病逝’的六个月后,三年孝期一过这汝鄢祁木的母妃便成为了皇后,而也就是那一天前皇后才成为名副其实的死人。
这太后的手段是不容置疑的,先皇也是在病重时才渐渐地看清了这太后的真实嘴脸,这先皇便对汝鄢祁勋千叮咛万嘱咐:“这连家女子都是很有心计的,若是盛宠必会招致灾祸。”
所以他干脆准备就不准备碰,加之每每想到自己的母亲是被连家的人害死的,就越来越纵容他人欺辱连蒹葭,连蒹葭不仅没有因此反叛,反而是愈加顺从,更是让他越来越张狂。
汝鄢祁勋眼中闪过点点精光,原来如此吗?这连蒹葭根本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怕是从自己第一次威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策划至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用在她身上不要太合适。
就像是汝鄢祁木和连蒹葭所担心的,这汝鄢祁勋并非已经是个听话的傀儡,他的爪牙还有很多,而且毕竟是安安稳稳当了那么多年皇帝的人,若是没有衷心耿耿的臣子,不用汝鄢祁木出手,这汝鄢祁勋也便下了台了。
他不是明君,但也不是昏君,虽手段狠戾,但却也算不上暴君,可连蒹葭借着汝鄢祁木的手杀了人,这汝鄢祁木会不会被人当做暴君可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