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蒹葭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走到了废宫的门前,这里似乎自从自己离开后便落了锁。
这冷宫也在先皇的时候就换了位置,似乎是汝鄢祁勋觉得这里很不祥,或许是汝鄢祁勋认为以后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变成第二个自己吧。
“好可怕!”问雪紧紧的抓着连蒹葭的手,向来不爱哭的她,此时眼眶中却有一些眼泪在打转。
“没什么可怕的,母后曾经在这里住了十年,是故居罢了。疏于打扫,才有几分阴森之感。”
连蒹葭松开了两个孩子的手,走在了前面,两个孩子赶快互相牵起手,紧紧的跟着。
连蒹葭停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那扇门前,刚要推门,却看见了地上有一颗圆滚滚但很脏的珠子,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用衣角擦了擦那颗珠子……
“母后!这是什么?”
“好漂亮的珠子。”
“跟母后凤冠上的珠子一样大。”汝鄢问雪眼尖的发现了。
连蒹葭看着珠子,沉默了很久:“雪儿,鸿奕,你们先站在这里,这屋里灰尘多,不要被呛着了。”
连蒹葭握着手中的珠子,用右手推开了门,地上有一些漆黑的污垢,顶梁柱都有了裂纹。
潮湿,恶臭,腐朽。
连蒹葭轻笑,这就像是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两个孩子都被这扑面而来的味道给吓到了,连蒹葭走了进去,除了灰尘,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朽坏了,毕竟很多年就这么过去了……
连蒹葭走到了内房中的床铺边,那个已经发霉的被褥下,有一根挂轴的木头露了出来。
连蒹葭也不介意这些脏乱,伸出手将那挂轴抽了出来,已经朽坏了很多块的金色的锦缎,还能勉强的看出来,这是圣旨。
连蒹葭左右看了看,那当日被自己用来灭蜡烛的凤冠,还歪在烛台边。
铜锈,灰尘都掩盖不去的金色,还有那倒塌的蜡烛……
连蒹葭嘴角微微勾起,眼中迎起了一些水汽。
“母后?问雪怕!母后你快出来!”
连蒹葭听到了问雪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走了出来。
“这是圣旨?”鸿奕很明显胆子很大,伸出手就要拿。
连蒹葭抬起手摇了摇头:“鸿奕,有些东西就像是蜡烛的火一样,不可以乱碰。”
连蒹葭走到了一边的桌面上,将那挂轴摊开,字迹早已模糊了,但还留下了几个字:
“保留后衔,凤印……”
这是诅咒吗?还是再告诉她,她走错了一步就要回到原地?
连蒹葭轻轻的开了口:“我……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博爱了?是谁,教会我那些只会害苦我的……友情?”
雪莱歪着头看着那屋内,连蒹葭忘记不了,她也一样。
她能有今日,便是是在这里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雪莱姐,这是……”
“别说话!”雪莱对这惊蛰只是一句冰冷的命令。
“惊蛰,雪莱,你们有人带了打火石吗?”
惊蛰马上走了过去,跟了连蒹葭这么些年,身上早就成了百宝箱,什么都有:“娘娘若是想烧了这东西,还是让奴婢代劳吧。”
“不必了。”连蒹葭结果了打火石,一下就擦着了,将挂轴点燃。
汝鄢祁木刚一进来就闻到了很让人难过的味道:“连蒹葭,你在这里做什么!”
连蒹葭微微一转身,微笑着行礼:“臣妾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