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车仗分出百余人迎着马越等人冲了过來,剩下的人沒有丝毫减速朝着大泽畔前进。
马越一看心头不由大为焦急,矛尾轻磕马臀,胯下青马速度猛然更快了几分,驮着马越不闪不避直直地撞入黄巾军中。
长矛挑开数人兵器,骏马撞飞数个敌人再度超前奔驰数步才终于被黄巾军止住了冲势,深陷阵中。
马越握着长矛中段一头挑刺一头砸摔,尽管如此四周的敌人还是太多了,兵器与农具仍有不少落在了马上。
冲入阵中不过刹那,马身便被砍出数道伤口,青马也了狠,高高地扬起前蹄狠狠地踏在左右黄巾汉子身上,登时便是两颗头颅被踢爆开來。
青马也仅仅威了这么一下,强壮的前蹄沒能再度扬起,一柄长矛自胸口插入从马鞍边儿上透出个矛尖,青马出了最后一声悲嘶,前蹄一软,身躯砸在地下。而那柄长矛顺着青马的身体直指马越头颅刺了过來。
长矛扎在青马身上时马越还不知道,他一直忙着挑杀附近黄巾步卒,直到坐骑前蹄一软趴在地上,那长矛直指面门他的余光才终于看到,这才撒了长矛猛然仰头,马越的身体弯成一道弧形,抬手挡住,二尺长矛擦着下巴划过,锋刃上仿佛带着寒气,刺得马越后背的汗毛猛然立起。
后翻的力气太大,马越方才只想着躲过这一矛,此时却已经无法收住力道,双脚踏地双手抓住长矛借力,猛然在地上空翻而起。
长矛应声而断,马越手握断矛在地上爬起,他的四周已经被数十名敌人包围。
长矛,短刀,铁锤,汉剑,锄头……格式兵器直指,他只得抽出腰间的青铜匕,他不能让自己的手中只有一根五尺断矛。
别说是断矛,就是给马越一柄长矛他都不愿意。
大军陷阵,长兵所向披靡,但近身搏杀……马越多希望上苍现在能赐给他一柄环刀。
马越倒吸一口冷气,趁着黄巾众的迟疑猛然欺上最近的一名黄巾,以断矛将之击杀,随后抢过长矛一扯,挡下近身的攻击。
可那死于他手的黄巾贼手指僵硬地抓着长矛,马越无法使之如臂,当下了面前的攻击却來不及带至身后,后背一凉他便知道自己又再度受伤。
來不及思考,黄巾贼众守护张梁的都是清一色的黄巾力士,各个都有武艺在身可不是农夫所能够比拟的,当下便一声怒吼提着刀斩了过來。
马越双臂倒提矛头,猛力踹在握着长矛的黄巾贼尸身上,同时向后抽矛,企图将尸体从矛上甩出去。却错估了自己当前的身体状态,他已经沒有那么大的力气了,这一脚飞但沒将尸体甩开,反而让自己的后背砸入贼众之间,一时间数柄铁刀劈向他的身后,连接甲胄的绳条被劈断,后背的甲片四散而飞,露出被鲜血浸红的衣服。
再添数道伤口。
背腹受敌,马越所面临的情形急转而下,甲胄损坏,胸前的甲片堪堪被线绳挂在身上,不知何时就会断掉,沒有了盔甲深陷敌营的他就如同这个年月里被丢给流民的婴孩儿一般,断无活路。
就在这时,杨阿若率领十余骑奔驰而來,在落后百步的地方还有上百步兵正朝着这边奔跑。
杨阿若的战马可不是马越随手牵來的青马,他的坐骑是正经的鲜卑大马,肩高七尺,四肢强劲,胸前两腹还挂着重重甲片,马力惊人,杨丰左手长戈右手汉剑横冲直撞地就冲了过來,一路上挡路的敌人要么被长戈挑杀,要么被大马撞飞之后汉剑疾刺而死,这百余黄巾直教他杀出一条鲜血直路。
路的这一头,直通马越。
“三郎小心。”
隔着十余步,杨丰的汉剑飞掷而來,插在马越身后的一名黄巾力士的胸口,猛然回,马越就看见杨阿若自马上向右歪着身子,手臂擎着一杆长戈四面挥舞着奔驰而來,他的右手则向自己伸了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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