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水手便跑到船的货箱中去翻找东西,另外二人急忙将满载的渔网接了上来。
接上来的渔网在甲板上一倒,一时间二三十条鱼在甲板上拍跳不绝,映着正午的日光直晃眼。
几个水手在上面挑挑拣拣,找出十几条比较肥的大鱼,将剩下的幸运儿再度放生,接着就开始了除鳞去刺,几个水手都是个中好手,小半个时辰便将十余条鱼干净切片铺在甲板上晾着,接着挑出四条鱼熬起了鱼羹。
这种时候,马越也不闲着,做饭没他的事情,他便跳到河里游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不但学会了游泳,还学会了捕鱼结网,精通投掷的他提着鱼叉抓鱼也是上手极快……
野外生存能力又有了极大的提高啊,马越自嘲地笑了笑。
江淮一带,两田千里。同船的水手说,他们很羡慕这里佃户的生活。
马越问他们,那你们愿意在这里做个佃户吗?甚至是有自己的几十亩薄田。
他们没人愿意,去年夏天,九江段长江决堤,南岸千亩良田被淹,一年的收成全没了都是好的,许多人一下子一无所有。地被冲垮了,田被冲坏了,房子被冲塌了。
黄巾之乱让在任的官吏死了一多半,没有人治水了,参加起义的百姓收到了惩罚死的死无葬身之地,活的活在深山大泽之中。可未参加起义的百姓也一样受到了惩罚,一场洪水失去了一切。
有的时候,天灾又何尝不是**呢?
事情一旦动了刀兵便无法收手,起兵,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件坏事情。
七月,一行人走水路途径江夏郡,马越亲眼目睹了一次**劫掠。
前一个夜晚船老大将船停靠至岸边休息,清晨时分,马越在岸上活动,便见到远处驶去四艘小船,速度飞快好似箭羽一般地围住一艘中型商船。
双方根本没有生碰撞,商船上备有箭矢弓弩,小船也以弓箭还击,商船急忙向前推进,接着便生了猛烈的碰撞。
**的小船将大船逼到了事先埋在江里的撞角上,接着小船上的贼人水手干净利落地将投索钉在大船上,一众**鱼贯而上跳上大船。
一场白刃战,货物被搬空,商人们死去的护卫被丢入江中,**的小船远远地满载而归。
当船老大再度启程的时候,马越心情分外沉重,那些**杀人越货做的无比纯熟,如果接下来遇到**的是自己,有把握能在浩瀚江中全身而退吗?
马越不知道。就是在地上被这伙儿五十余人的**围住恐怕都插翅难逃,更何况是在江里呢。
接下来的水路,船老大与马越更加小心翼翼,马越不再觉得船老大过分敏感。
许多时候,当别人露出恐惧的姿态不能一味得去嘲讽,事实上,每个人在自己的领域都足够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