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的一言不让他穿着一身滑稽的儒袍冠带兴奋地跑到蔡邕的书房像个笑话。
“两年,我等。”马越的手垂了下来,苦瓜一样的脸上强打起笑,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不就是两年么,两年,我等你,我真的等你。我,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蔡琰点头,第一次看到坚毅的马越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让她的心里很难受。
马越强笑了一下,背过身朝着院门走去,他要去收拾东西离开,如果这是最后一眼,那就这样吧。他不想让蔡琰觉得自己脆弱。
“诶。”听到蔡琰叫他,马越回过头,蔡琰小声地问了一句:“你的伤,还要紧吗?”
马越知道她指的是自己肩膀上的箭伤,轻轻地摇头。箭伤愈合的还不错,严舆的一箭穿皮而过,未能伤及筋骨,加之近日药石不断,已经开始愈合了。
离别总是容易牵动人心的感情,心里对马越有多舍不得只有蔡琰自己心里清楚。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看着马越肩膀小声说道:“让我看看,伤口。”
“包着呢,药一直没断过,别看了。”
马越轻笑,他不打算问蔡琰为什么要自己等两年了,他知道蔡琰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两年嘛,快得很,眨眼就过去了。
可他怎么这么舍不得,洛阳和吴郡,隔着千山长江远,下一次见面也许真的就是两年以后了。
“一路那么长,你又受了伤,一定要平安到洛阳,不要再跟人打斗了。”
“恩,我知道。”
突然一下子,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马越的眼睛舍不得向旁边看上一眼,眼神中写满了依依不舍。直看得蔡琰羞赧地低下头。
“啊!”
突然一下,马越一把将蔡琰揽在怀里,紧紧地把她抱住,这一下吓得蔡琰当场便叫出声来,一下子就要推开马越,可马越就像是怀抱一件稀释的珍宝,这样所向披靡的男人即便没有刻意地使力气又哪里是蔡琰这样的姑娘能挣开的,只能任由马越抱在怀里,像猫儿一般。
一下子,天地都安静了,鸟儿不再鸣叫,就连风吹过树叶都不会出声音了,只有两颗跳动的心在胸膛里不安的跳动,紧张的感觉让身体直麻,不敢去呼吸,不敢动弹,生怕一个动作就打破了难得的平静。
手贴着马越的胸膛,蔡琰听得到意中人那颗心跳的厉害,脑袋都空了起来,诗书一下子全部都忘掉啦。
过了半晌,两人慢慢分开,马越看着蔡琰羞红的脸,轻轻的地笑了笑,说道:“我会在洛阳等你,我走了。”
“你,你保重。”
马越转过头,他就没有再回头。
穿越千里,半月前在顾府门前还以为真的能喜结连理,却不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心情短暂的灰暗之后又逐渐变得平和。
小时候马越总想着多挣些钱,补贴家用。后来做了队正,希望看好马,提升家族三级爵位,能让子侄都穿上锦袍。入洛阳,希望能多读书融入到新的圈子里。讨黄巾,希望能立下战功让老师和陛下面上有光。
即便到了现在,马越头脑里懂的东西依旧不多,但他知道一个道理。
想活下去,获得更好,就必须要克己。
想成大事,心里怎能装着太多私欲?
成大器的男人,心里不能装着太多儿女情长,也不能贪图富贵。只有武艺、谋略、人脉、伙伴这四种东西能帮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威武雄壮的背影远去,庭院遗世独立的女孩装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心事靠在树荫下望着背影轻声呢喃,看上去不倾国亦不够倾城,但出俗的气质却像一朵清风自来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