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便站起身,端坐在一旁,等待魏延的表演。
魏延端坐在焦尾琴边,屏气凝神想了一下,才开始出手抚琴。
琴声绵柔婉转,在缠绵悱恻之中透露出一丝哀伤。
魏延一边抚琴,一边轻声唱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蔡琰没有作声,光洁的额头轻轻皱了一下,继而舒展开来,明媚的眼睛扫视了一眼魏延,又收了回来。
他这词难道是为自己做得?蔡琰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魏延抚完琴,唱完词,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心,看都不看蔡琰一眼。
当蔡琰赞赏的时候,魏延才抬起头谦虚地笑道:“此乃微末之道,不值一提!”
确实不值一提,穿越前,在大学的时候,爱上了音乐系那个有古典气质的系花,便选学了那系花擅长的古筝,为了表达自己情谊,便精心挑选了几宋词,狂练了一个多月跟那些词牌对应的古筝乐曲,等他想要为那个系花弹奏时,却现对方已经被一个衙内给搞定了,那个家伙来头很大,拿到这东汉末年,几乎可以跟袁绍媲美,想继续竞争下去,又怕祸及家人,无可奈何,只能选择败退。
魏延现在那么恨那些世家子弟,不单是利益纠葛,更有后世惨痛的心路历程刺激着他。
蔡琰笑道:“将军无须客气,我想这词连同词这样的诗体一定会迅速风靡整个大汉,让许多文人墨客争先效仿,到时候说你开一代文风,一点都不过分。”
说到这里,蔡琰自嘲道:“可笑我还以为自己能在诗赋文章上胜你一筹,现在看来,我可要拜你为师了。”
“您这样说,折煞在下了。不瞒你说,我创出七言绝句和长短句词牌,就是因为我在五言古诗体上毫无作为,不能写出像样的诗句,不然也不会挖空心思想出那七言绝句和长短句词牌了。”魏延不能不谦虚,因为他除了背得滚瓜烂熟的《唐诗三百》和《宋词三百》之外,文学造诣几乎等于零。
“将军,你说你在五言古诗上写不出像样的诗句,‘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是不是你写的呢?”蔡琰以为自己到现在为止对魏延还是有几分反感,但她不会因为反感就全盘否定魏延的诗才,更别提她最近几日所获悉的《悯农》、《蒿里行》等诗。
只不过她的自以为依然反感魏延只是习惯性的思想,心里深处究竟如何,连她自己都已经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