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地区的八十多万匈奴人和拓跋鲜卑的十六万人里面,不肯被汉化的有二十多万人,或因生性残暴、屠戮过汉人、***过汉女等而没有资格被汉化的有十多万人,这些人里面的那些有煽动力的贵族及其直系家属都被魏军严查出来当即斩杀,剩下的三十多万人全部去筑城,除了重修长城以及长城上的关隘、烽火台之外,还在战国时期李牧、秦国时期蒙恬、西汉时期卫青等人在河套构筑的城池残基上重新修缮。
西部鲜卑搞退避三舍诱敌深入的招数,正中魏延下怀,他现在并不想马上跟西部鲜卑进行决战。
魏延这次出兵河套,从匈奴、拓跋鲜卑那里擒获了十万匹马,又从暂时缔结友好同盟的乌桓处买了四万匹马,再加上原本遍布并州、凉州的中小牧场上饲养的马匹,魏军现在拥有马匹将近二十五万,按说可以装备出二十五万骑兵,实际上没有那么理想化。
这二十五万匹战马里面有七万多匹战马都只能充作拉车的驽马,仅供步兵提高行军速度而用,无法做战马,而真正形成规模的精锐骑兵一个骑兵不能只有一个坐骑,一匹马托着全身盔甲的骑兵行军作战的持续力维持不了多久,即便是现在耐力最强的鲜卑马,最远的冲刺距离也不过三十里,到了三十里要么停下来歇息,要么换马,实际上骑兵的行军一般不会让马跑起来,只是马匹正常的行走速度,只有数十里之地需要奔袭,才会快马加鞭,而跑几百里作战的长途奔袭,通常都不是让一匹马跑上几百里,中间都有换乘驮马,一到目的地,稍做休整,即可换乘战马投入作战,这样说来,至少有一人双骑才能做到起码的长途闪电奔袭、迂回包抄等骑兵常用的战术。
这个时代的骑兵一般都配备两匹或两匹以上的马,至少一匹战马,一匹驮马,平时是骑驮马的,打仗时才换乘战马,以节省战马的脚力,而鲜卑、匈奴、乌桓等游牧军队乃至后来的突厥、契丹、女真、蒙古骑兵,平时每个人都配有三到四匹马,用于轮换骑乘。
魏延的魏军现在勉强能做到一人双骑,勉强维持八万多骑兵的配置,若是将那两万外编的匈奴骑兵剔除掉,魏军现在只有六万多骑兵,这六万骑兵若是出塞跟尚且拥有二三十万精壮男子可以全民皆兵成为骑兵的西部鲜卑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草原平坦,没有险要可守,魏延即便再带上数万弓弩兵,亦难说全胜,若是被鲜卑人断了自己的粮道,更无法可想。
当然更让魏延不放心的是,袁绍、曹操、刘表都对自己肥沃的司州、并州、朔州垂涎欲滴,一旦自己倾国之力入出塞与西部鲜卑决战,那些诸侯肯定会乘虚而入。
魏延还是准备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让各地牧场繁育出更多战马,同时训练出更多骑射战术出众的骑兵,先扫平中原,腾出手以后,便出兵塞外,平定草原。
西部鲜卑大小部落都退出阴山南麓,一直往大漠深处退缩,一直退到距离边塞三百里外。
魏延留徐晃、朱灵统领六万人马守住朔州以及长城沿线,这六万人马除了防御鲜卑入侵之外,便是整修长城,整修长城之余便是牧马、耕种。
长城外三百里之内暂无鲜卑人活动,徐晃遵从魏延的命令,派出四千骑兵出塞二百五十里,依托一些小山坡,沿线设立简易的烽火台,将这方圆千里的草场全部圈为魏军的牧场。
除了长城驻军在此牧马外,魏军军备部军牧司也在这里圈了几个大牧场,放牧十万匹牛马,一旦鲜卑人南下,烽火台便点起狼烟,牛马迅速撤回塞内,闭关谨守。
因为长城一直在整修,有些尚未整修到的破损处还是挡不住鲜卑人的入侵,为了减少鲜卑人对民垦的破坏,也为了增强长城守军抵御鲜卑人的动力,魏延便将长城以南五十里内的田地全部化为军屯,交由那六万守军一边戍守,一边屯田。
大汉的国境线绵延很长,鲜卑人入侵的突破口也很多,虽然徐晃、朱灵将河套一带依托阴山修建的长城关隘守得固若金汤,也防不住鲜卑人会从东羌人控制的临洮突破,或者从幽州牧刘虞控制的代郡、渔阳突破长城而入。
而在河套地区,长城上也有一个无法填充起来的缺口,正是长城跟黄河的交叉口,春、夏、秋三季,滔滔而下的黄河水便会成为天堑,让胡人无法南下,可一到冬天,胡人就可以从这个缺口扑入,直扑河套、并州,肆虐汉人栖息之地,而这些胡人肆虐之后,便会在黄河解冻前,退回塞外。
匈奴人、羌人、鲜卑人一旦攻不下长城其他地方的关隘,便会辗转从这里入塞,打得过,他们就进入大汉的家门里掠夺,若是抵挡不住汉军的反击,他们就立刻退回塞外,若是被汉人打疼了,他们就俯称臣,要求和亲,总之是只有他们游牧民族到农耕家里抢东西的道理,却没有农耕民族报复的道理。
每一种胡人似乎都能迅速摸清儒教立国的大汉朝廷的仁义迂腐慈悲的脾性,他们每次都能从大汉得到无数益处,却很少被汉人报复,似乎汉人被胡人掠夺过斩杀过蹂躏过全都可以一笔勾销。
东汉立国二百多年,汉军有很多机会都可以把南匈奴、鲜卑、东羌等异族彻底消灭,可每次到了关键时期,东汉朝廷总是表现出让人错愕的迂腐,他们总是以仁义为名,肆意地浪费大汉将士的血泪,对那些年年入寇岁岁劫掠的胡人痛骂指责一顿以表现自己的仁义正道,随后就退出边塞,任由那些胡人安然地回到他们的大草原休养生息,伺机卷土重来,再来咬大汉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