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超的反击战打响,一窑一窑的瓷器烧出来,虽然釉色不足李笑锦的多样化,但马文超有关系,有人脉,有大靠山,他不怕斗不过李笑锦一个小小村姑。
李笑锦没动静了,默默的烧着瓷器,等着商贩上门拉货,给她送银子。
不过这是马文超打听到的表象。事实上李笑锦刚组了个队,正在埋头做婴儿推车。
马文超既忐忑又不安,通常李笑锦没动静,那就是在酝酿个大招儿。
然后马文超就发现大周各地纷纷出了一种叫做婴儿推车的东西,把孩子放进小推车里,直接推着就行了,不用来回的抱着,孩子不舒服,抱孩子的也累。简易版,舒适版,豪华版,价钱一个比一个客观,可是买的人却争先恐后。
马文超是被李笑锦气过头了,然后也让人买了几辆婴儿推车,要做出来卖。
这时候李笑锦已经不生产婴儿推车了,正在炼铁。
“百炼成钢!这铁多炼几遍它就成钢的了!钢可比铁结实好几倍,一般情况它还不会生锈!用处也大了去了!”李笑锦只动嘴,那一伙打铁的人可就忙活了。
不过钢炼出来,李笑锦实在不堪满意,把唐俊华抓回来,“不是让你挖煤矿的吗?到现在还没个影儿?”
“已经在挖了,不过都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啥东西,反正不是瓷土,我让人拉一车过来给你看看!”唐俊华没有挖出瓷土,反而是黑乎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李笑锦一听脸色比唐俊华还不好,简直想伸出五指神爪给唐俊华那俊脸上来他一爪子了,“你妹的!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就是煤!就是煤!就是老娘让你挖的东西!你大爷的都干的啥事儿啊!?”
“额!不是让挖瓷土…的吗?”唐俊华发现理解错误了,对上李笑锦一脸‘你是白痴’的样子,实在有些底气不足,心发虚。
“老娘啥时候说过让你挖瓷土!?让你挖的是煤矿!煤矿!”李笑锦怒嚎。
“你也没说是挖煤矿。”唐俊华小声嘀咕,他又不知道煤矿是个啥玩意儿,李笑锦之前笑的奸诈得意,他就给理解成了瓷土,这事儿也不怨他不是!?
李笑锦一脸无奈痛苦的扶着额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唐俊华的脸顿时黑了又青,青了又黑。好一会才张口问李笑锦,“挖那啥煤矿的是要干啥用的?”
“先给我拉几车过来!”李笑锦已经懒得搭理他了,平时看着挺精明一人,关键时刻堪比猪们的祖先——猪八戒!
唐俊华啥也不说了,因为他已经从李笑锦态度中明白,这个煤矿来历不凡,或许比瓷土还要珍贵!急忙让手下的人秘密运了几车过来。
李笑锦挖煤矿也是因为每次烧窑都用柴火,温度不好把握,而且她要烧青花瓷,温度更是需要严格控制,否则就十窑九毁。
等啊等的,唐俊华把几车煤拉了过来。
谢楚宁抓了一把,跟白花花的瓷土瓷石一对比,别说唐俊华,就是换成他,保准也会扔掉不管。英雄所见略同啊!
李笑锦看见那些煤土简直眼睛放绿光了,拿了新打的制作蜂窝煤的模具过来,把煤土加上水和了,刷刷几下,没多大会,一块块的蜂窝煤就做了出来。
都不知道李笑锦弄得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干啥用的,好奇的围着看,不过连唐俊华都被鄙视了,李三茂几个很明智的没有乱问话。
然后,晚上大火做饭的炉子,李笑锦让下面烧了柴火,上面就直接铲了和的煤泥呼上去了。
做饭的邓大朗媳妇和邓二郎媳妇一脸的担心,那黑乎乎的东西呼在炉子上了,她们今儿个的晚饭肯定要推迟时间了。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她们就发现不一样了。那些煤泥慢慢的干了,李笑锦用煤锥扎了几个洞洞,下面的蓝幽幽的火苗就慢慢的窜了上来,很快烧起了大火,而且呼的煤泥只用那一块,就做了一大锅的饭,不像用柴火,要不停的添柴,那么多人的饭,每顿都烧掉不少柴火。
唐俊华几个一脸震惊兴奋的看着李笑锦,那眼神也快冒绿光了。
李笑锦朝没见识的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解释给他们听!
不过唐俊华已经明白了,叫煤的这个东西,可以烧火。第一时间,唐俊华迅速封锁有关煤矿的所有消息,然后安排人去大同,把附近的地能买的都买了,力争要把煤矿都握在手里,同时一封密信送进了宫。
有了煤,打铁炼钢的就容易多了,李笑锦没有打别的东西,而是急着先给自己打了一把刀。
不说削铁如泥,但比普通的铁刀和矛强了几倍不止。李笑锦很开心,谢楚宁很高兴,唐俊华很兴奋。然后炼钢术被唐俊华拿去制造兵器去了。
李笑锦有了煤,把之前做坏了的黑釉烧了出来。
“师父!上次就见你弄这个黑漆漆的东西,这是…黑釉?”立松这次学聪明了。
“脑袋不是摆设了!”李笑锦给了个评价,把黑釉捣鼓出来。
立松摸摸鼻子,望了望天。
李三茂几个笑嘻嘻的围着李笑锦,看她捣鼓。
李笑锦这次做的东西很是简单,就是简洁大方的黑瓷茶碗。
邓二郎觉得不如白瓷精贵,看着普通的很,而且黑釉上碗,那个颜色想象出来总是不如白瓷漂亮的。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李笑锦又一次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陶瓷厂里,李笑锦有个试验用的小窑,当那批黑瓷茶碗用煤块从小窑烧出来,普普通通黑漆漆的茶碗来了个大变身。茶碗里面炫彩瑰丽,像是绽放的蓝光或者绿光,又像波斯猫的眼珠子一样。
“咋样?曜变天目碗,兔毫盏!喝茶滋味儿更棒!”李笑锦很是嘚瑟的跟徒弟们夸耀自己。
立彦马上拿了兔毫盏,倒了茶水进去,一圈人眼里惊叹更甚。
“这个茶盏倒了水,茶水在里面晃悠来晃悠去,简直有眩晕的感觉!”立博盯着看,一会就摇起了头。
“师父你太厉害了!”李三茂立马狗腿的夸李笑锦。
“师父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李笑锦得意的哼哼一声,把烧黑瓷的方法教给徒弟们。
很快几套黑瓷茶具就被火速送进了京城,进献给了皇帝老大。然后从京城开始,刮起了一股黑瓷茶具喝茶的热潮,一直吹到南方,后到大周各地。
马文超的反击战刚打响,就萎了下去,简直气的直跳脚。
同一时间,李笑锦陶瓷厂里开始烧制窑变色的各种陶瓷器具,颜色瑰丽夺目,让人爱不释手。
李笑锦又给马文超写了封信,让他把冰裂纹的烧制方法告诉她,她用黑瓷方法跟他换。
现代冰裂纹烧制方法已经失传,李笑锦非常遗憾的没有学到,她早先就瞄上了马家青瓷冰裂纹的秘方了。
马文超大骂李笑锦卑鄙,就算他再想得到黑瓷配方,也不会拿镇家之宝冰裂纹秘方跟李笑锦换的。
李笑锦撇撇嘴,不换就算了,反正她早晚有一天要拿到它!
就在李笑锦数银子数到手软的时候,又到了三年一次的秋闱大考,谢楚宁现在已经对考庶吉士没有兴趣了。考中庶吉士就代表他要留在京城翰林院先当个三年编修,那个活儿真不是他能做得来的。而且他媳妇孩子爹娘都在临阳,他也不想走那么远。
李志远一身青衫,面目清润,笑意温柔的过来跟李笑锦打招呼说话。
谢楚宁跟在李笑锦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李志远,看着笑谈的李笑锦,心里酸的冒泡。不就进了书院,念个书要去科考了吗!?有本事考上状元去啊!看着一副光明正大坦荡荡的样子,其实就是心思龌龊的想勾搭他媳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你还去考庶吉士吗?”李志远温和的笑着跟谢楚宁说话。
“本少爷要陪着媳妇孩子,考那劳什子庶吉士有啥用?以前考科举是为了娶媳妇,现在孩子都大了,老夫老妻了,考科举也没用了!”谢楚宁一脸不在意道,说的话明示暗示的对李志远警告加挤兑。
李志远心里苦笑,他都已经放弃了,不过还是割舍不下,只想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就好了。
“身居高位才能保护家人健全,我还是会继续考的!”
“志向远大!不亏了你李志远的名字!”李笑锦呵呵笑着夸赞李志远一句,默默的把手伸到身后,把捏自己肉的手指头掰开。
李志远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没有多待,出来摸摸胖胖和闹闹的头,把给俩小崽子的玩具风车留下就走了。
胖胖指着屋里要找娘,绿妆看满屋子醋酸味儿,坚定不移的带着胖胖去了外面玩。
等转悠了一圈,快吃饭了回来,果然见李笑锦小嘴又红又肿的,眼波水润,。绿妆和碧玉暗自偷笑。大少爷的陈醋酿的越来越浓郁了!
当天晚上非要缠着娘亲睡的胖胖和闹闹被强硬的塞给了奶娘一块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李笑锦才睡醒。
没两天李志远又来了,李笑锦心里就有点怯了,眼神时不时的瞄着一旁笑的很矜贵的谢楚宁,很快的结束对话。
当晚谢楚宁很满意的只折腾了李笑锦一回就睡了。
李志远却久久没有睡着,从开始的亲近变成客气,到现在的避之不及,他也算是彻底失败了!败给了谢楚宁,也败给了自己!再也回不到他偷偷把鸡蛋送到老宅后院,她踮着脚不客气的接了鸡蛋吃的香甜的时候了!
张翠荣也没有睡着,躺在炕上睁着眼,想到白天见李志远的场景。一袭青衫,面容清俊,嘴角微微勾着,却笑里带着凄苦,那是刚从李笑锦那回来。张翠荣笑的更是悲苦,李家兴那个畜生娶了她,却又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自己不行,竟然把她送给上峰玩弄。怀孕了又残害她,把她扔到乡下来。
她原本是可以嫁给李志远当个贤妻良母的,那样清润温柔的人,只要她真心以待,凭她的才德,也必能得到他的心!可是一切都被李笑锦和李家兴毁了!没有李笑锦,李志远就不会推拒亲事,没有李家兴她就还可以嫁给李志远!不会有那么不堪的过往,不会落得现在凄惨的下场!
李志远进京赶考之前要在家里住上几天,张氏积极的张罗着给儿子相看,闺女孩子都要出生了,儿子做大哥的还没有成亲,没有定亲,再等下去,难不成还真等着李笑锦回心转意!?
而对于李志远这个候选进士人选,又是李家村里正的长孙,想要结亲的人真的不少。更甚者抱着不能当正房,当个小妾也行的想法。
李志远一点娶亲的想法都没有,全部拒绝。
张翠荣就发现李志远晚上都要在河边附近转转,才会回家睡觉。找了件轻薄的衣裳换上,尾随着李志远出来。
河边是李笑锦也经常来的地方,及时现在也会经常时不时来钓个鱼。李志远想着,可能就是那次他们一块钓鱼,凤儿推了李笑锦下河,而谢楚宁不会洑水还跳下去救人开始,李笑锦就和谢楚宁的命运纠缠上,从此没有他的事儿了。
张翠荣悄悄的靠近,站在上游的地方,把手里的*香朝下游挥动着,看着飘向李志远,眼里闪过狂纵。既然她都能被李家兴送到上峰的床上,为啥不能主动投入李志远的怀里!?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去那么做!
隐隐的甜香飘来,李志远皱起眉毛。不是她身上的味道,那清淡淡的幽香,似有若无,而这个甜香却甜腻轻浮,是李笑锦身上绝对不会有的味道。看看波光荡漾的河边,李志远怅然的出了口气,转身往家走。
张翠荣一急,扔了香就追上来,一下子贴上李志远,伸手抱住他。
李志远吓的脸色大变,猛的推怀里的人。
张翠荣死死的缠住李志远,伸手扯李志远的衣裳,“志远!要了我吧!”
李志远恼怒异常,下力一把推开张翠荣,“下贱!”
“下贱!?呵呵!我下贱!本来我应该跟你成亲的,我现在不过是想跟欢好一场,你骂我下贱!?”张翠荣冷笑着哭出声,眼泪抑制不住的流。
李志远脸色冷沉,懒得看张翠荣一眼,扯正衣裳快步离开。他不是不知情事的人,体内躁动烧热的感觉已经让他意识到中了药。暗暗后悔不该到河边来缅怀,差点中了计!
张翠荣气的坐在河边恼恨的拽了周边一片草,心里恨意丛生。李志远骂她下贱,她难道就想当个下贱的人!?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李笑锦那个占了李志远心的贱人和李家兴那个畜生!
张翠荣恨的咬牙切齿,看着李笑锦陶瓷厂的方向,眼里满是憎恨阴狠,脸色慢慢扭曲狰狞,站起来,朝陶瓷厂的方向走来。
只是还没等她走到地方,刚走丈远,腿上猛的一阵刺痛,张翠荣痛呼一声,隐隐一条黄花蛇爬过去。
想到新婚夜被窝里的两条蛇,感到整个小腿疼的抽动,张翠荣吓的脸色发白,惨叫出声。
这边就只住了李元喜和王老二几家,加上村里的学堂三个夫子。再远就是鱼塘。
听到张翠荣的惨叫声,出来就见张翠荣倒在河边不远的地方脸色煞白的叫着救命,只是几个人看着她的轻薄露骨的穿着,对视一眼,没有上手。去叫了张婆子和红儿过来把张翠荣架回了家。
那蛇毒性不强,胡大夫让张婆子给她挤了毒血,开了解毒药。
李元喜却是留了心,因为小妹时不时会到河边去钓钓鱼,她说是鱼塘里的鱼太容易钓,没有成就感。过去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了张翠荣没有烧完的半截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