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第一时间,郁青青就想到了虞侧妃。曲姬流产,她这个王妃担上罪名,这一事件之后的最大受益者不就是虞侧妃吗,而且正好,谁也不会再去关注杨妈妈额头上是否有伤,虞侧妃是否指使杨妈妈去杀自己了。这可谓一箭三雕。
可是,她很确定当时没有人挨到自己,自己不是被有形的东西推的,而是被无形的东西推的,这一点,虞侧妃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虞侧妃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她还何必那么费力地在三更半夜派一个仆妇去捂死她?如果她有这么大本事,杀她的办法应该有上百种吧。
难道,在这王府中还有第三方力量?
猜不透,郁青青甚至不知道今天这事究竟是冲着她来,还是冲着曲姬来,还是两者都有。但总之,她是命运最叵测的,曲姬流产了还可以再怀,虞侧妃解除了将被暴露的危机,只有她,恐怕连性命都不保。秦悦也许不会公然杀她,但以她现在的伤势,以她现在身体的虚弱情况,如何能在这儿安危渡过?受冻挨饿,恐怕也不会有人记得给她喝药。
此时此刻,她还能怎么办?秦悦真的敢让她就这样死去吗?
她想起了姚舜英的娘家,却是更大的失望。不错,姚家的确有权有势,可那是对平民百姓来说,放在秦悦面前,姚家什么都不是。要不然当秦悦送了聘礼到姚家时,姚家就不会乖乖退婚将女儿送到这王府来,就不会明知女儿在王府过着数不尽委屈的日子也一声不吭。
古装电视剧上常说“夫比天高”,此刻她终于深深明白什么叫“夫比天高”了,她的头顶只有一个秦悦,那个人让她生,她就生,那个人让她死,她就得死。
“秦悦啊秦悦,如果我说我不是姚舜英,是个与你无冤无仇的女人,你会不会放过我?至少赏我一口饭吃呗……”
郁青青自语着,仰头看向屋子上方的一只小窗,夜空从那儿透进来,可真是星光灿烂。
在屋里摸索了半天,郁青青确定了几件事:黑屋中没有烛火,没有桌子,没有凳子,只有一张光秃秃的硬板床,以及头顶那只能透进月光的小窗子。
秦悦,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