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离越敲响了书房的门,连敲三下,里面都没人应答,甚至无任何声响,静王妃在三更時撑不住已被丫环扶回房去了,其它的下人也被打发下去,此刻站在这里的,除了一队王府侍卫外,再就是离越。
“主子!”
“主子!”
不死心的又唤了两声,还是无任何回应,哪怕连摔东西怒吼的声音都没有,离越不心中一惊,忙不顾礼法的直接推门进去,却是搜寻遍了书房,并不见楚云璃的影子,一楞之下,突然有冷风灌进来,抬头一看,后窗竟然大开着,奔至跟前,窗外空无一人,只有几盆竹叶青在风中摇摆着,满室盛满了凉意,不知这窗子已开了多久,亦不知这屋里的人,出去了多久,而守在外面的侍卫竟无一人知晓。
离越心中满是震惊,记忆中,主子从不曾这样过,这一次是原地停站了稍许,离越转身一头冲出了书房的门,朝着马厩奔去。
“主子可曾牵了马出去?”站在马厩前,一眼扫过去,少了匹汗血马,离越双拳一紧,劈头盖脸的问道。
“回离侍卫,主子四更時出去了!”马房管事匆忙过来回道。
离越瞳孔倏的缩紧,立刻又问道:“主子一人出去的吗?”
“是,主子突然过来,命奴才牵了马便骑上出了后门,还吩咐不许任何人跟着,也不许奴才们声张。”马房管事低了头,惶恐不安的说道。
“该死的!”
离越脸色难看的紧,深吸一口气大吼道:“牵马来!”
“是!”
廊东芳。策马狂奔出去,却一時不知该上哪儿找,离越思忖再三之后,毅然冲向了城门!
而城外,一匹汗血宝马正扬蹄疾奔在羊肠小道上,放着宽阔的官道不走,楚云璃偏选了难走的小道,天还未大亮,初阳在天际只露出半张脸,小道两旁的白桦树枝上的晨露飘打在月牙白的衣衫上,浸湿的地方很快被冷风吹冻成冰,长发在风中凌乱飞扬,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线条刚硬冷峻,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紧闭着,左手拽着马缰,右手不停的甩着马鞭,速度快如疾风!
不知要去哪里,不知这样在风中受虐是要做什么,心境,是前所未有过的迷茫与低落,踩着脚下的这片土地,他不知自己的前方在哪里,努力了这么多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因那个之前最没有威胁的人,而要付之东流吗?
这万里江山,那倾世美人,为何,一样也不属于他?不甘心,他又怎能甘心?
“吁——”
汗血马终于停下,楚云璃抬头望山,山顶上是一处庄子,有旌旗在飘,隐约可以看出,上面有个“慕”字,默默的咀嚼两遍,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然后立刻策马向着山下转圈,朝每个方向看过去,都可看到那庄子,由此判断,那庄子很大,山路上,亦有守卫众多,大约每隔百步,便有一名玄衣护卫站岗,甚是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