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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没打算在郡城在呆多久。
如今的情形是,他差不多算是自封为马邑太守,治下一地鸡毛,等着他努力去收拾。
一直呆在马邑郡城,现在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需要尽快处置好马邑诸事,然后返回云内。
实际上,就是个临危受命的事情。
如何将马邑这样的边郡治理好,考量的其实已经不是什么政治智慧了,只要你能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边郡自安。
马邑城中诸事处置起来也简单,没什么人再想着折腾,谁也折腾不起了,只要大家能吃饱肚皮,有没有官府,这满城的百姓其实并不太在乎。
不几天,出丧之后有人又给李破添了点堵。
王仁恭的老仆,守墓七日之后,自刎在了王仁恭墓前。
这种行为在李破看来,说不上好坏,可按照风俗民情,甚或是官府的律令,这等义行必须褒扬,还得广为传颂才行。
于是乎,李破又琢磨了一番,亲自给这老仆在王仁恭墓旁,又修了个坟头,祭奠了一番,看着这座葬了如许多人的墓园,李破也在想着,应该瞅着机会,去云中草原一趟,将几个老军的尸运回来安葬一下了。
虽说,他一直认为,死去的人永远不应该比活着的人重要,可要是有了机会,他还是会将事情做完全了。
这个殉葬事件,将他的行程拖后了几天,于是,事情又找了上来。
先是陈大禀报,城中许多女子想要从军,找到军营的,寻去府衙的,看上去像是又要起民乱一样,让他有点慌神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其实李破也挺奇怪,陈大是雁门太守陈孝意的侄儿,却为了马邑尽心尽力,差点没死在这里,如今也没有一点回去雁门的意思。
王仁恭和陈孝意交情真那么好?还是陈孝意有意染指马邑?
他没见过陈孝意,不好做出判断,也不会去问陈大,只是暗自加了些小心而已。
至于马邑城里的妇人女子们想要从军,也挺正常。
城中剩下多少孤儿寡妇,还没个定数,可城中女子居多,如今已经算是不争的事实了。
这些人家要活下去,没有比从军更好的办法了。
女子从军,在大隋的例子不要太多,可大规模从军的还是没有先例。
李破没怎么考虑,就令陈大去统算一下,到底有多少女子合适,单起一军,编练一番,让她们去巡视四城,守卫城门。
在李破看来,这些女人经历过战事,应该比一些男人都要好用。
而且,马邑郡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要面临男少女多的局面,编练女军正好能补不时之需。
陈大显然有不同意见,可却没有争辩,直接领命去了。
恒安镇军的战绩已经传开,对这位能征善战的恒安镇将,陈大这样的军人的影响,是最大的。
就算做不到惟命是从,可顶撞其人的勇气,却迅速的消失了。
接着罗士信又来添乱,这位自小颠沛流离,几乎是在战场上长大的家伙,终于有了娶妻的念头。
他要娶的是马邑郡丞王禄的幼女。
不管是王禄有心嫁女,顺便向恒安镇军靠拢,还是罗士信看中了人家的家世,反正,这年头儿的联姻,大多和儿女情长没半点关系。
“哥哥,你得给俺做主,人家聘礼什么的都不要,只想让俺长辈去亲自上门提亲……”
得,人家的终身幸福啪的一下,就都撂你身上了,想不答应都不成。
李破如今是满脑门儿的官司,这厮又来添乱,心情自然糟糕至极,顺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没见死了多少人了,你还要在这会儿娶亲,你疯了你?”
罗士信皮实的很,咧开大嘴就傻笑,“定亲,是定亲,不着急娶过门儿,到时还得劳哥哥,嫂嫂帮着俺张罗张罗呢。”
李破没办法,只能亲自走了一趟。
王禄早在家里等着了,这门儿亲事算是他一手促成,嫁的人家说不上有多好,可未来的女婿却是那位的结义兄弟。
要是平常年月,这亲事肯定不成,他本人最瞧不上那些领兵的粗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