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儿在大哥离开后在屋里独自呆了会儿,转身又去了院子走了一圈,然后让三哥和大姐把挂在后院的其中两个沙袋扛到地窖里固定在墙上。这些沙袋是大哥按着她教的方法做的,平常专门给他们练功用。
“月儿,你让我们把沙袋扛到地窖里干什么?难道是让你三哥和大姐在这里练功给你看?还有,刚才你和大哥神神秘秘的在屋里说什么?还把我和大姐给支开了。”
“是的,三哥、大姐,这个就是给你们用的。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跟你们说,是大哥让我告诉你们的。等下你们听了要是心里气不过,就使劲的对着沙袋打。你们就把面前的沙袋当作你们最恨的人、最恨的事,给我狠狠的打。还有,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不会离开。”
说完也不理他们的疑惑不解,把庄里的事和大哥、二哥的事当着他们的面简短而利落的说了。这一次,她不要再让他们忍耐,她必须让他们把心里所有的委屈、怨恨、痛苦全部泄出来。
她说的利落而简短又不给他们准备,便是下了狠心的,这样他们才会一次性全部暴出来;她告诉他们她会在旁边看着,是想让他们在气的最狠、即将失去的理智的时候有所顾忌,也是不想让他们伤了自己。
看着三哥和大姐在听了她的话后,如预期所想,深重的沉默之后便是惊怒交加,却又在崩溃之时保持了清醒。然后从小声的轻泣到放声痛哭,从小力捶打沙袋到拼了命的不断踢打、锤击,她便坐在一旁耳闻目睹所有的一切。
他们的怒与痛,他们的恨与怨她都一一的看在眼里;他们内心深处的哀鸣和绝望也听在心里。她没有跟着哭,也没有跟着闹,更没有让自己情绪失控。
她对三哥和大姐狠,也是对自己狠,现在他们的痛苦以后他们都会一一还给那些还在伤害他们的人的。她不会再让他们放下仇恨,但也不会让他们再像以前那样压制。
堵不如疏!之前她错了,忘了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况他们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住,他们并不是她!这样的泄是必须的,不能根本上清除,却能得到缓解。
等他们哭够了,闹够了,她才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三哥,大姐,大哥会把二哥带回来的。我们在家等他们回来。”
哭累了、打累了的张家泽和张月瑶没有形象的躺在沙包上,月儿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可他们就是不想起身。
“泄完了就清醒的过日子吧,以后你们心里要是难受就进来这里泄一番,这里不会有人瞧见,也不会有人听到,只要你们不要伤了自己,我会给你们在外面守着的。不要在心里压着了,压得太狠承受不住的。至于外面的说词,我们自会去说道,庄里也不会全信张永平和李熏然。”
“月儿,出了这件事,不管我们怎么说你和大姐将来的亲事更难了,我和大哥、二哥走仕途的路也几乎没了。不管我们是否有理有据去澄清,这样的恶果根本就改变不了,更何况外面传的那些话是有理有据的,便是反驳除了真正在乎我们兄妹的,其他人不过是看菜下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