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急赶过来的舒氏来不及擦汗,挤到人群里面,扯着大嗓门指着李熏然大骂道:“呸!你这个臭婆娘,一家子都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你怎么不说你们家为何要赊药?当初家航他爹拼着命救了张永平,药是赊了,可银钱一分没少要,不但搭了不少的吃食还有高额的利息。【ㄨ】对外说是为了家航他们好,哄谁呢?要真好哪会上门逼得几个孩子当了他娘唯一留下的玉佩,又收那么高的利息!你们知道那利息多高吗?三分、五分、甚至十分的利息,就是药钱也是按着正价收的,可没沾上一丁点的优惠!还说是救命恩人呢,就是一个庄里的也没这么心狠的!”
“说起当年的亲事可不是酒后之言,明明是你家永平见家航十岁考中了秀才,这才主动定下月瑶的。哪里知道家航他爹出了事,家航他们兄弟退了学,三娘和月儿又有病在身,这才嫌弃上了。连着好几次逼着三娘退亲,我可是瞧见好几回的。平日里我们宁家不管庄里的事,我也是个不多嘴的,再有月瑶这样的闺女摊上这样的人家还不如退了,所以我就没说,可这会儿不一样了,我家老爷子看上这几个孩子了,可容不得张永平家一家之言,怎么也得说句公道话!”
说完又接着道:“前些日子家航他们没站出来闹可不是认同张永平说的那些话!这几个孩子为了挣钱跑到落叶山深处去打猎了,被野猪拱了都在家养伤,可不知庄里的传的这些。还是家轩从西庄王丽娘那里知道的,这才气得上门找理又没见着人气得狠了跑凶山去了。
“你们可知,那晚上家轩去那边买药,永平一家在屋里吵闹可不只永昌家说的那些,也不是他们在庄里的那些说词!那天我家老爷子担心家轩身上有伤便让我家大伯跟着去了,当日说的内容可是听的真真的,一句也没漏过!”
舒氏可不管李熏然一脸的惊惧,扯着大嗓门看着大家接着说:“家轩那晚为何要往了两家的来往?那是张永平一家子逼的!当初两家说定的亲事,永平家后来看不上了便把着婚书不给,又逼着三娘把亲事退了;子杨去了之后,三娘省吃俭用送东西给永平家做人情,被这个婆娘看不上不说,收了礼还抵毁三娘不守妇道;去年冬天月儿重病在身三娘去永平家借钱,她躲在家不出来,硬着让三娘在外面干等,这才让三娘的病更重了;两家已退了亲,她家儿子不愿意这才一而再的恶言诋毁。你们说这事要是摊在你们自个儿身上,能不断了来往?没当场闹一场打一场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们这一家了。今天又欺上门,真当这几个孩子没人护着还是咋嘀!”
轰!今儿的劲暴可是一波连着一波,听到这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难怪这几个孩子要断了两家的来往,难怪家轩气的跑到凶山闹这么大的动静,难怪宁家要护着这几个孩子,这是逼得人家没活路啊!
张永平这一家子还真是忘恩负义,受了张子杨家这么大的恩惠不说,还反着诬陷这几个孩子,哪能这么狠!
这会儿张继山可是回过味来了,接连说道:“当年永平掉到祁水河,是子杨拼着命救回来的,这事我在场,还有老村长和宁家的老爷子,永平他爹也知道这事。这些年永平家赊药,子杨也的确没有亏待他们家。平日里子杨进山打猎每每都要送到永平家,多数还是我经手的,后来子杨去了,三娘不方便也是让我家卫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