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连喝几杯,似哭似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我找了几十年却从来没有对他的身份怀疑,可事实就是如此!我和燕荣隔的如此之近,也曾在庄里、在山上见过面,却从未打过招呼,直至今年我才确认了他的身份,可他早已离世。”
“我后悔啊!赵大满!我后悔过去的置身事外,以致错过了相认的机会,还让与他唯一有关系的后人遭了这么多罪!”
满子爷看着宁老头老泪纵横的样子不知是否要相信他。瞧着倒是真像那么回事,可记忆里的燕荣不论怎么想、怎么看都不会是宁老头所谓的表弟。
他记得燕荣是先于宁老头一年落户张家庄的,那一年兵荒马乱的,他们西庄倒是收留了不少的外来户,而燕荣正是其中的一个。
之所以对燕荣印象深,是因为他是被西庄独身的老把头在凶山脚下背回来的。那正是深冬的时候,凶山那边正闹得厉害,可没人敢往那边跑,要不是老把头家的大狼狗跑去那边,兴许燕荣就死在那里了。
背回来的燕荣身上都是抓伤咬伤,尤其是右脸咬的那一块特别的吓人,又着高烧昏迷不醒。那个年月可没现在这般好,饭都没得吃哪有银子找大夫看伤,还是老把头用家里的土方子把他给救醒了。醒来之后燕荣便一直跟着老把头过日子。
老把头也是个打猎的,手把手的把本事教给燕荣,还打算给他说一门媳妇,可惜各家都嫌弃燕荣年纪大、毁了容,又拖家带口的谁也不愿意。
只因燕荣地伤好后虽单独落户,却坚持要带着年迈的老把头过日子,且落户之时已过而立之年,右脸又被咬的那一块留下老大的疤,所以就这么拖了一年又一年,而后也和老把头一样,单着过了一辈子。
“宁老头,你刚才那么一顿哭的,我差点都快相信了。可事情虽过去了几十年,我赵大满记性却还不错!燕荣和你先后一年分别落户西庄,当时登记之时,一个已过而立之年,一个不过弱冠,你们两个人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若你说是表哥还有那么点可能,至少年岁能搭得上!”
已经平静下来的宁海听到赵大满直接说不相信并不生气,换做是他也不会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也这般的出乎意料!
燕荣是他的师弟,同时也是他的表弟,因为燕荣的娘是他的姑姑,只是这一而再三的错过便是错过了一生!
“赵大满,凶山的异兽你听说过吧?”
哐当!满子爷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随后又马上跑去门外,然后又重新把门关上,拉着宁海往最里的小隔间坐下。
“宁老头,你过来请我喝酒说的是家航他们的事,一转眼就拿什么表弟来糊弄我,这会又弄得我一惊一乍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知道凶山异兽的事?”